第五章 危險的遭遇戰

　　四天後，有補給船將到。
　　按照順序，輪到第三層的獄卒搬運物資，番長肖帶領除巡邏三人外的17名獄卒登上海面平臺。
　　等待接船的同時，肖不時會回望壹眼推進城出口，果然不出他所料，補給船還沒來，菲戈先到了。
　　“菲戈番長，又來幫忙？”第三層的獄卒們熱絡地打著招呼。
　　菲戈不止是押送、關押犯人積極，那太紮眼，平常這樣的事他有空也都會來，反正並不很累。
　　不過這次他卻不是來幫忙的。
　　他解開扣子，將制服外套脫掉掛在洗禮室門把手上，露出裏面的單衣，凸顯出棱角分明的肌肉。
　　“這次不是來幫忙的，得勞煩兄弟們多跑兩趟了，推進城裏有些燥熱，我想趁補給船來的時候，下水去遊上兩圈。”菲戈道。
　　這也不是什麽特殊的事。
　　推進城堪稱與世隔絕，呆得久了容易把人憋瘋，趁著補給船來的時候走出推進城，下水遊兩圈，呼吸壹下新鮮空氣，不少人都幹過。
　　也沒人不知好歹地把菲戈這位長官的幫忙當成應有之義，獄卒們很理解地嘻哈回應，還有人表示要找機會跟菲戈比比水性。
　　肖默默地站在邊緣，壹句話都插不上，心情有些不太愉快。
　　推進城越往深處關押的犯人越強，從級別上看，前三層三個番隊是平級的，但作為第三層番長，他總覺得自己比菲戈和二番長更強。
　　面對普通的海兵獄卒，他也稍微高冷了壹些。如今看到自己番隊的獄卒和菲戈這個壹番隊番長這麽熟絡，總讓他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不是嫉妒，只是看不慣：‘這個假模假樣的家夥，只是為了副獄卒長的位置吧……真是虛偽。’
　　“菲戈番長可能是想和看守長大人壹樣，殺壹頭海王類給大家加餐？”於是他擠出壹點笑容道。
　　海面平臺為之壹靜。
　　菲戈轉頭看過去，笑道：“我哪有那個本事，肖番長。”
　　肖呵呵笑道：“啊，也對，菲戈番長就算要殺也得殺大型海王類才能給大家加餐，小型的，妳壹個人就差不多吃光了。但去捕殺大型海王類，妳就得給它們加餐了！”
　　貌似開玩笑的壹句話，肖卻沒有使用開玩笑的語氣，壹本正經地像在暗諷菲戈是個飯桶。
　　氣氛的異常變得非常明顯。
　　菲戈壹楞，看肖的眼神帶了兩分斟酌。他和肖不熟，卻也沒沖突過，壹年來勉強算個點頭之交。
　　這家夥犯了什麽病？結合壹年之期將滿，以及壹些傳言，菲戈輕哦壹聲道：“妳想做副獄卒長？覺得我礙妳的路了，是嗎？”
　　壹句異常直白的話語落下。
　　氣氛更加微妙起來。
　　獄卒們眼觀鼻鼻觀心。
　　推進城就那麽大，有什麽風吹草動這些獄卒才是最先知道的。
　　獄卒長勞爾將要離開，金切接任後，副獄卒長位置空缺，如果不從海軍本部和世界政府調人，那就壹定是三個番長之壹頂上。
　　他們自然是支持整日與他們壹起奮戰在押運海賊壹線的菲戈。
　　但人微言輕，不敢插話，只敢偷瞄肖的臉色，看他的笑話。
　　肖臉上的漲紅都掩蓋不住了。
　　三天後就要直接競爭了，自己確實沒想要隱瞞什麽。
　　但菲戈怎麽敢這麽直接？！
　　有辱正義！有辱正義啊！
　　好在這時，抵達的補給船幫肖從異常尷尬的環境中脫離出來。
　　他大吼道：“準備接船！”
　　看都不再看菲戈，似是想要通過吼叫讓獄卒們把之前的事忘掉。
　　菲戈也不管他，武力為尊的世界誰跟妳倆陰陽怪氣地內卷？他自顧自脫成清涼的打扮，登上船檐。
　　他這次目標很單純——測試四天前得到的魚人之力效果。
　　跟補給船的船長打了個招呼，菲戈踮腳縱躍下去，濺起的水花極小，如靈巧的魚類，沒入水中。
　　他的水性很好。
　　但這次當身體被海水包裹，菲戈立刻感覺到了不同。壹股宛如本能般的舒暢感湧上心頭，手臂輕輕劃動，海水的阻力好似不存！
　　在海水中口鼻無法呼吸，菲戈的皮膚這次卻代替了呼吸功能，汲取著海水中的氧氣，讓菲戈幾乎沒有憋氣感和窒息感，如履平地！
　　菲戈只覺自身化成了壹條魚，大海變成了他的家園！
　　果然如此？
　　魚人之力約等於水下呼吸？
　　不，或許不止如此。
　　怪不得標註了稀有！
　　在大部分領域都是海洋的海賊世界裏，這種能力可太珍貴了！
　　菲戈很是驚喜。
　　下壹刻，菲戈又忽而感受到壹股異樣的海流波動在身後出現，似有壹條體型不小的魚在向他撞來。
　　這同樣是魚人之力的效果，讓菲戈對海流的波動更加敏銳。
　　身體比想法更快行動，菲戈雙手向後壹劃，身體如壹條靈活的劍魚在海水中搖擺，蕩出壹段距離。
　　果然，他剛離開，壹道壯碩的軀體就從他原本所在之地沖過。
　　但那並不是什麽海魚。
　　菲戈錯愕地看著那人身魚頭的魚人：‘胖頭魚？不，同族？！’
　　繼而他又有察覺，眼睛左右壹轉，見到另外兩條魚人與剛剛從後對他發動襲擊的魚人呈三角形將他夾在中間，六只魚眼中兇光閃爍！
　　兩分鐘前。
　　來救魚人阿蓋的三條魚人緊緊扒著物資船，跟到了推進城外。
　　等物資船停靠穩當，三條魚人蓄勢待發，卻沒想到正要行動的關口，突然從船上跳下來了壹個。
　　在短暫的錯愕楞神後，距離菲戈最近的那條魚人立刻從背後對菲戈發動了襲擊，又沒想到……
　　“竟然能躲過去？”
　　“是個很敏銳的家夥……”
　　“快幹掉他，別傳出動靜！”
　　魚人族能在海底說話交流，而人類不行，只要不讓菲戈浮上去示警，它們的行動就不會提前暴露！
　　菲戈這時也大致明白了它們出現的原因，不由暗呼好險。
　　如果剛剛襲擊他的魚人速度再快壹倍……
　　唔，力量也隨之再大壹倍……
　　呃，如果再帶把武器的話……
　　自己恐怕就要受傷了！
　　因此菲戈看三條魚人的眼神亦不善起來，攥緊右拳，如盤根老樹枝節壹般的肌肉在他手臂上爆起！
　　三條向他沖去的魚人瞬間有了股微妙的不詳預感，在菲戈揮拳的壹剎那，不安放大，感受到海流滾滾波動，呈浩然之勢碾壓了過來！
　　“什麽？！”
　　“不好！快逃——”
　　轟！平靜的無風帶裏，平靜的海面上忽然炸起波濤，迸濺的浪花將站在船邊的肖澆了個通透！
　　透心的涼意讓他壹個激靈。
　　“怎、怎麽回事？！”
　　海下，菲戈兩臂夾著三條翻白眼昏迷過去的魚人快速上浮。
　　壹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體魄：1024
　　3級，極度強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