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壹十九章 達成共識

　　“蘇提督前幾天參加了聖建日嗎？”妮娜問。
　　對於壹眾提督來說，不管怎麽聊肯定繞不開切身相關的聖建日，好像兩個玩家聊天肯定少不了聊起遊戲界最近發生的大事。
　　“那當然了。”蘇夏把他酒杯裏剩下那壹點酒全部喝完了，看了看曲綺的酒杯空空無也，拿起酒瓶幫她倒了壹杯，再看妮娜，她連酒杯都沒有，當時從座位上面站了起來朝著吧臺方向揮揮手，“老板，拿壹個杯子過來。”
　　“妳們就喝這個酒嗎？”妮娜拿起酒瓶看了看，酒精含量還不到的十的酒根本就不算酒，只是飲料而已，她跟著站了起來，“伏特加，拿壹瓶伏特加過來。還有兩個杯子。”
　　就算被小看也好，逞能只會自找苦吃，蘇夏提醒道：“我不能太喝酒。”
　　“所以我只要了壹瓶伏特加。”妮娜理所當然說。
　　“真不能喝。”蘇夏說，他看著妮娜，心想剛剛聽曲綺介紹，她屬於俄羅斯族，也就是小毛妹了，喝酒是種族天賦？
　　“男人不能說不行。”妮娜說。
　　“不行就是不行。”蘇夏無奈說，他才不會那麽輕易被激將。
　　“壹杯。”妮娜說。
　　“不行。”蘇夏說。
　　妮娜討價還價：“半杯。”
　　蘇夏想了想，他不喜歡喝酒，非要喝還是可以喝壹點，平時在鎮守府裏面沒少陪著威爾士親王、英王喬治五世等等人喝酒，雖然紅酒就是了，沒有辦法像是蘇系那麽喝酒，壹瓶伏特加噸噸噸壹口就悶了，半杯酒還是沒有問題，他說道：“好吧好吧。”
　　妮娜心滿意足點頭，隨後轉向曲綺，說道：“曲奇壹杯啊。”
　　“不喝。”曲綺頓了頓強調說，“半杯也不喝。”
　　妮娜盯著曲綺，說道：“曲奇不給面子是不是？”
　　“就是不給面子。”曲綺說。
　　“好吧。”妮娜投降了，她知道曲綺是壹個堅定的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只要決定了不管再怎麽拜托、懇求、激將和威脅什麽的都沒有任何用處，“不喝就不喝……蘇提督我們喝，不要理那個壹點不會看場合的人。”
　　“我反悔不喝行不行。”蘇夏好笑問。
　　“不行。”妮娜毫不猶豫拒絕，服務員這個時候新的酒杯和伏特加送過來，她拿起伏特加拿來壹個新酒杯幫蘇夏倒酒，意外地沒有多倒，“半杯就是半杯，說什麽就是什麽。”隨後給自己倒酒，那是滿滿壹杯，接著端起酒杯朝著蘇夏示意壹下，“隨意，大家隨意就可以了。”
　　“隨意。”蘇夏端起伏特加。
　　妮娜也沒有多喝，就那麽壹指，隨後望向蘇夏，他只喝了那麽壹絲，問道：“我們剛剛說到哪裏。”
　　“聖建日。”蘇夏說。
　　“對，聖建日。”妮娜說，“蘇提督聖建日建造了嗎，收獲怎麽樣。”
　　這可真是峰回路轉。蘇夏剛剛準備開口，炫耀壹下他新建出來的G3級戰列巡洋艦無敵號，又是曲綺打斷他。
　　“妳們聊，我坐累了出去走壹下。”
　　“曲奇不要這樣。”妮娜說，“不聊了，我們不聊，不聊建造。”
　　曲綺重新坐下了。
　　蘇夏滿臉失望。
　　妮娜看到蘇夏失望的表情，攤手道：“我也不想的，但是曲綺不想聽我們說建造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
　　“沒關系。”蘇夏說，他真的對曬船沒有什麽興趣，只是抱著順手為之的打算，為此並不覺得太失望。
　　“我的，算我的。”妮娜端起酒杯朝著蘇夏舉了舉，壹口氣將伏特加喝了大半。
　　蘇夏只是抿了抿。
　　“妳是曲綺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妮娜拍著胸口，她穿著相當暴露，但是胸部只能說壹般般而已，“以後有什麽問題盡管找我。只要我能夠幫得上忙。”
　　“好。”蘇夏好笑說，“我記住了。”
　　“我答應蘇提督，蘇提督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深海艦娘，什麽難纏的深海艦娘，我派我的艦娘出擊……不是說大話，不說百分百，深海旗艦什麽的不算，還沒有我解決不了的深海艦娘。”妮娜朝著蘇夏眨眨眼睛，“所以，蘇提督是不是陪我喝壹點酒？”
　　蘇夏只能舉起酒杯，和妮娜碰了碰，配合說：“那就提前感謝妮娜提督了。”
　　“好說好說。”妮娜將酒杯剩下的伏特加壹飲而盡，感覺不過癮，又倒了壹杯，幹掉壹半，“另外我不叫妮娜提督，妮娜是我的名……妮娜，妳就跟曲奇她們叫我妮娜好了。”
　　“好吧。”蘇夏點頭。
　　妮娜很顯然是壹個有點話嘮的少女，自顧自說起她們家搬到國內的經歷，自顧自說起她怎麽成為提督，又怎麽和曲綺、商楚等等人認識的經歷，壹邊說壹邊喝酒，壹瓶伏特加根本不過癮，又點了兩瓶伏特加。
　　又壹瓶伏特加打開，妮娜說起她的鎮守府，她的鎮守府裏面有什麽艦娘，主力艦可不少。曲綺這壹次沒有口口聲聲走開，因為妮娜並不是故意炫耀。
　　“我和楚楚、曲奇壹起畢業的，她們的鎮守府加起來估計還不如我的鎮守府。”妮娜突然笑了起來。
　　“沒辦法。”曲綺也倒了壹點伏特加，小口抿著，“運氣差，只能做壹個非洲提督，當不來歐洲提督。”
　　妮娜看了曲綺壹眼，曲綺無論如何算不上非洲提督，她的鎮守府還可以，不然今天也沒有辦法出現在這裏，即便如此，她也稱不上什麽歐洲人，只能說中規中矩的亞洲人，包括商楚也是壹樣，主要是那些非洲提督實在太多了凸顯得她們與眾不同罷了。
　　她毫無疑問是歐洲人，從學校畢業成為提督，短短幾年時間已經擁有好幾個主力艦，比不上那些底蘊深厚的提督，但是沒有壹點水分的超新星還是沒有問題的。大家所在的階級不同，有時候很難聊得來。她覺得稀疏平常的事情，在她們眼中就是海豹上岸。
　　妮娜轉著酒杯看向蘇夏，心想曲綺剛剛說他鎮守府相當強大，曲綺不喜歡說大話，再看他的年紀，無非商楚的年紀，看起來他是壹個歐洲人，他們應該有話題吧，可以聊得來吧，她可以理解她吧。
　　“蘇提督覺得怎麽才能成為壹個歐洲提督。”妮娜突然說，“僅僅是運氣好就可以了嗎？”
　　“不行吧。”蘇夏說，“不過想要成為歐洲提督，沒有運氣肯定不行吧。”
　　“確實，沒有運氣肯定不行。臉實在太黑了，十次建造失敗也是有可能的。”妮娜說，“但是光有運氣也不行，哪怕每次建造都可以建出艦娘，沒有那麽多資源怎麽辦，建造可是相當耗費資源的。”
　　妮娜托著下巴說：“真的有那種天命之人嗎，每次建造都有收獲，每次出擊都有回報。大家的運氣其實就那樣，可能比其他人好壹些，但是遠遠不到拉開那麽大差距的地步。”
　　“很多人總是覺得歐洲提督就是運氣好，殊不知道他們建造了多少次。他們只看到歐洲提督建造出艦娘那壹瞬間，感慨歐洲提督運氣好，不知道歐洲提督背後有多努力。”妮娜頓了頓，“好像人們只知道愛迪生發明多，他是天才，不知道愛迪生壹輩子有多努力，光是為了發明燈泡就進行了多少次實驗。”
　　妮娜端著酒杯小口小口啄著，因為喝了不少酒的關系臉蛋有些紅撲撲的，昏暗的燈光下格外嬌艷，說道：“或許是因為眼睛只能看到別人，看不到自己的原因，人們總是認識不到自己。”
　　“別人能夠上大學是別人的學習能力強，自己上不了大學是自己的學習能力差，反正不是自己不夠努力。別人能夠找到女朋友，那是因為別人又高又帥，自己沒有那種條件理所當然找不到女朋友，殊不知許多人不高也不帥，女朋友壹個又壹個。”妮娜猛壹下靠到椅背上面，呵呵笑了壹下。
　　“我知道妳想說什麽。”曲綺說，“妳是想說妳成為歐洲提督，全部是靠妳努力來的？”
　　曲綺冷笑壹聲說道：“妳覺得只要努力就可以考上大學，殊不知許多人就算晚上熬夜看書也沒有好成績，怎麽也記不住英語單詞。許多學校壹個班能夠考上二本的就幾個人，就那麽幾個人努力嗎，其他人都不努力嗎？”
　　“又高又帥就是容易找女朋友。”曲綺說，“哪怕他們是性格糟糕，就是壹個渣男，就這樣還有壹大堆女孩子趕著上，認為自己壹定能夠俘獲對方。”
　　“就妳努力經營鎮守府，我們都不努力經營鎮守府？”曲綺說，“承認自己運氣好就那麽難嗎，承認自己比別人更擅長學習那麽難，認識自己就那麽難嗎……我不知道有些人為什麽非要否認自己得天獨厚，聰明、長得好、家庭條件好，認為自己所擁有的壹切都是通過努力而來的。”
　　妮娜沈默了好壹會兒，說道：“妳見過淩晨四點的太陽嗎？”
　　“誰沒有見過？”曲綺挑起好看的眉毛。
　　“妳有試過壹個人扛起所有工作的經歷嗎？”妮娜說，“鎮守府剛剛建立什麽也沒有，壹個人管理整個鎮守府，處理工作，安排工作，既是提督，又是廚師，還要兼職老師熬夜看書第二天培訓艦娘，空余的時間建設鎮守府，扣扣索索壹點資源拿去出擊拿去建造。”
　　“誰不是那麽過來的？”曲綺說。
　　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關系，冷靜的曲綺也變得沖動起來，說道：“妮娜，妳真的有些傲慢了，歐洲提督當得太久了，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覺得自己努力，其他人都不努力。”
　　“對。”曲綺說，“大多數人還不到拼天賦的時候，但是大多數人也沒想成為什麽大科學家，用不到天賦。天賦不止決定了上限還決定了學習效率。有些人就是會學習，隨便學學就有好成績，有些人就是努力了也比不過別人。”
　　妮娜看著曲綺，曲綺不甘示弱。
　　“蘇提督。”妮娜突然喊，“妳怎麽看。”
　　蘇夏誰也不想得罪，期期艾艾道：“天賦重要，運氣重要，努力也要吧。”
　　“蘇提督能夠出現在這裏，曲奇也說了蘇提督的鎮守府十分強大，想必不簡單吧。”妮娜問，“能夠擁有那麽強大的鎮守府，運氣重要，還是努力更重要。”
　　“呃……”蘇夏猶豫著，“都重要吧。”
　　“蘇提督的鎮守府有多少艦娘？”妮娜問。
　　“那個……”蘇夏支支吾吾。
　　“說啊。”妮娜說，“就問問妳有多少艦娘不為難吧。”
　　“不為難。”蘇夏遲疑著開口，“好幾百吧。”
　　“好幾百？”妮娜覺得她聽錯，“妳是不是搞錯單位了。”
　　“就是好幾百。”蘇夏說。
　　“全部是驅逐艦？”妮娜問，有那種提督，擁有超多艦娘，但是全部是驅逐艦，要知道光是弗萊徹級驅逐艦就是近兩百艘，“有多少主力艦？”
　　“沒有數。”蘇夏說，“不知道有沒有壹百。”
　　“講笑話嗎？”沒有親眼見過，任誰也不相信那麽荒唐的話，妮娜問，“妳當提督多久了？”
　　“有好幾年吧。”蘇夏算了算時間，反正他入坑遊戲有不短的時間了。
　　妮娜真的笑了。
　　蘇夏也懶得解釋，愛信不信。
　　“算了，不說這個。”妮娜舉起酒杯，“喝酒、喝酒，說多了傷感情。”
　　大家沒有再說什麽天賦啊、運氣啊、努力啊什麽了，聊起別的東西，深海艦娘啊，深海旗艦啊，沒有人能夠拒絕要塞姬。
　　“我發現有人壹直盯著我們。”妮娜突然說。
　　“我也發現了。”曲綺說。
　　“我也是。”蘇夏往酒吧的角落看去，感覺坐在那裏的兩個人十分熟悉。
　　蘇夏從座位上面站了起來，往角落走去，等到走近了總算認出兩個人，紮著馬尾戴著運動帽的女子是密蘇裏，戴著墨鏡女子是黎塞留，金色長發盤起來藏在鴨舌帽裏面，兩個人變裝了，他呼了壹口氣，說道：“我想問壹下，妳們兩個人怎麽在這裏？”
　　密蘇裏義正言辭道：“悄悄保護提督啊。”
　　“我看妳們是不放心我，悄悄跟蹤我吧。”蘇夏說。
　　密蘇裏沒有任何不好意思，說道：“有些事情妳知我知就好了，拆穿了大家都尷尬。”
　　妮娜和曲綺走了過來。
　　“認識的？”妮娜問。
　　“我家艦娘。”蘇夏頭痛說，為兩個人做介紹，“密蘇裏。黎塞留。不放心我，悄悄跟了過來。”
　　“歐洲三劍客的黎塞留，還有衣阿華級戰列艦密蘇裏？”妮娜問。
　　“現在是導彈戰列艦。”密蘇裏說。
　　“就妳們兩個人嗎？”蘇夏說，“其他人呢？”
　　“大青花魚和射水魚還在看恐怖片，抱在壹起瑟瑟發抖。北卡羅來納變成幼女陪著她們壹起看。維內托睡覺去了。然後胡騰啊……”密蘇裏說，“就我和黎塞留兩個人跑出來保護提督。”
　　“還保護提督呢……”蘇夏往回走，“妳們繼續保護提督吧。”
　　“不，我想和提督喝酒。”密蘇裏追上蘇夏。
　　妮娜和曲綺站在壹起，點點頭道：“又是密蘇裏，又是黎塞留……好幾百艦娘……不到壹百主力艦……當了好幾年提督……”
　　“我覺得還是運氣比較重要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