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好啊!2010

不是幹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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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妳是個作家?”
“是。”
“聽說妳上學的時候是個混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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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壹半壹半【九千】

妳好啊!2010 by 不是幹扣面

2025-2-13 19:34

  從樓下回來後,程行喝了口水。
  然後他將過年的時候去新華書店買的數學教輔拿了出來。
  過年的時候,程行去新華書店買了不少數學跟英語的復習資料。
  對於數學跟英語而言。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多復習多刷題。
  把會的題目鞏固,把不會的題目學會。
  現在有姜鹿溪在,遇到不會的題目,直接就能去問她,不用再像之前那樣,要先壓下去,等到晚自習放學的時候再去問。
  晚自習放學後復習的時間只半個小時。
  能復習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都說出那麽多出來了,竟然還有。
  要說安城壹中文科班覺得最恥辱的壹件事情,那就是身為文科的學生,但在成績上,卻被理科的程行跟姜鹿溪給統治了。
  “唐李濟《上清暉閤遇雪》裏的祥英。”
  程行很少會欽佩壹個人。
  聽到孫瑩的話之後,姜鹿溪倒是楞了楞。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將這道應用題的題目給讀完後,姜鹿溪拿過筆,給他講解了起來。
  “妳不用跟我壹起壹起去的,妳把傘借給我就行。”姜鹿溪看著他說道。
  “衣服很多?”程行撐著傘,走到了這個女孩兒的面前。
  姜鹿溪回去戴了口罩,然後走下了樓。
  湖上亭臺水榭,應有盡有。
  他不知道余光中筆下的人間第三種絕色是什麽。
  “姜鹿溪同學,請坐。”此時王悅把目光放到了程行身上,她笑著說道:“程行同學,妳應該還知道壹些吧。”
  “那就回去把口罩戴上再去吧。”程行道。
  能記住這麽多詩詞和出處,平時肯定是積累看過了許多書的。
  站在那裏太冷了。
  只是孔林不知道的是。
  漫天的大雪被他手裏的傘阻隔在外。
  要是衣服被打濕了,那麽冷的天,自然是很容易就生病的。
  未來的好幾天,還會接著下。
  “還有唐韋莊《冬日長安感誌》裏的瓊華。”
  程行打著傘帶著她往前走了幾步,看著她被寒風凍紅的鼻子,程行停了下來,問道:“妳的口罩呢?”
  張環道:“柳絮,謝道韞的未若柳絮因風起。”
  但還好姜鹿溪的聽力很好。
  看妳以後還不敢威脅我。
  陳青此時則是向著前面的程行跟姜鹿溪看了壹眼。
  講著講著,她就講到了雪。
  旁邊的許多學生在看到程行跟姜鹿溪後都楞了楞。
  姜鹿溪不知道程行要做什麽,但還是把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
  姜鹿溪站了起來。
  但是現在這場雪,可是非常大的。
  他們兩個,算得上安城壹中這麽多年以來,成績最好的學生。
  裏面還有壹些老師沒走。
  但也同樣少不了這兩樣東西。
  姜鹿溪倒想知道,他該如何去編。
  而當程行向著姜鹿溪望去,看著姜鹿溪那有些躲閃的眼神時,不僅啞然失笑了起來。
  王悅又挑了幾個,最後基本上已經沒有人舉手了。
  讓她壹口氣跑到車棚,跑到食堂可以。
  打完水後,他們走到學校外面的小吃街,解決了午飯。
  姜鹿溪看了他壹眼,沒吱聲。
  等姜鹿溪給程行講解清楚之後,孫瑩有些心裏不平衡的對著姜鹿溪說道:“鹿溪,妳這好不公平啊,妳以前給我和趙靜講題,可沒有這麽過。”
  沒好氣的用杯子在他背後比劃了壹下。
  程行跟姜鹿溪,現在都已經成他們安城壹中的雙壁了。
  “怎麽說?要不要跑跑試試?”程行看著她問道。
  安城壹中的安河湖,在本地有不輸江南水榭的美譽。
  怕被風雪打濕衣衫的姜鹿溪,又緊緊地跟了上去。
  程行剛剛問她問她時,她是下意識的跟之前幫程行復習的時候那樣教的,現在聽了孫瑩所說的,她幫程行講題,確實要跟幫她們講題有很大的區別。
  “姜鹿溪。”王悅喊道。
  她知道的這兩個,還是在課本上學到過的。
  王悅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壹下。
  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
  “王老師,這是程行,跟我壹起來的。”姜鹿溪給王悅介紹道。
  王悅說道:“我昨天提前給大家布置了個任務,就是大家隨心所欲,把自己想寫的東西在紙上寫出來,然後上交上來。”
  自己無論如何,也都無法去跟風雪相提並論的。
  造成這個的原因,除了程行跟姜鹿溪競賽獲獎之外。
  因此她們也都習慣了,每次去問姜鹿溪問題,都會提前準備好壹張草稿紙。
  “唐自居易《酬皇甫十早春對雪見贈》裏的玉塵。”
  羅光:“……”
  因此,也就很在乎自己的面子。
  理科教學樓距離文科教學樓有些遠。
  而只要壹停下來歇息,風雪吹打在身上,確實很容易就把衣服給打濕。
  她是跑不到的。
  而在場的所有人在聽到了程行所寫的這段話後都楞了楞。
  “嗯。”程行此時對著王悅點了點頭,道:“唐朝張說《奉和聖制》裏欲驗豐年象,飄搖仙藻來的仙藻,唐朝徐彥伯《遊禁苑幸臨渭亭遇雪應制》裏瓊樹留宸矚,璇花入戶睿的璇花,唐朝宋之問《奉知春日玩雪應制》裏瓊章定少千人知,銀樹長芳六出花的六出花。”
  然後下課時,將練習冊上不會的拿去問姜鹿溪。
  但此時的王悅卻把目光看向了安城壹中語文成績最好的程行跟姜鹿溪,這倆人從頭到現在可是壹次手都沒有舉過呢。
  而且別說這些小恩小惠了。
  因此孫瑩說的話聲音巨小。
  王悅點了張環。
  中午吃過飯後的午自習,以及接下來剩下的時間,程行都在姜鹿溪的講解下復習起了化學知識,跟姜鹿溪坐在壹起,可以時時提問後,復習效率確實提高了很多。
  答案下面還寫著,妳幫過我,要是拒絕我幫妳,我可就就生氣了。
  兩人上了樓。
  “這壹篇,是程行的,也是收上來的那麽多句子裏,我最喜歡的壹篇。”王悅朗讀道:“日出山野萬萬,日升余生漫漫。日落粗茶淡飯,日暮壹半壹半。”
  壹般都是她們不停說話提出疑惑,然後姜鹿溪在紙上給她們講解。
  辦公室門口就是樓梯口。
  下了教學樓,程行將傘撐開,兩人去了水房。
  姜鹿溪沒說話,而是道:“風雪是人間不可或缺的東西,自然算得上是天地壹絕,不知道妳說的我,算得上是什麽絕?”
  以前的雪沒有這壹場來的兇來的猛。
  教室裏那麽多人呢。
  程行站了起來,笑道:“老師,前面的同學基本上都把我知道的全說完了,我知道的也沒多少了。”
  只是她忽然想到了剛剛陳青那個挑釁的眼神。
  要是再不快點去,等別人吃完飯回來,可就不好打了。
  程行持著傘,兩人在雪中互相對視了起來。
  那幾次微不足道的幫助,對於尋常人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
  這樣的文章,他們就算是窮其壹生,都不可能寫得出來。
  “估計也沒幾個了。”陳青道。
  孔林:“……”
  當老師的,誰不想自己的學生裏能走出壹個程行這樣的學生?
  她們也都向姜鹿溪討教過問題。
  冬天天氣又冷,現在又下著大雪。
  她怕的就是程行下了課就找她,讓她履行賭約。
  此時的姜鹿溪,同樣不屬於人間。
  他們都搬個凳子在壹些學生旁邊坐了下來。
  孫瑩懸著的心倒是放下了。
  小小的斤斤計較壹次也就算了。
  她中考考了全市第壹的時候,市裏還有壹些企業家找她向她捐款呢,不論是高考還是中考,考了第壹的學生,本地企業為了得到壹些好的名聲,都會捐助幫助那些考試得了第壹的學生,那些錢可是不少的。
  關於雪的別稱還有壹些,她不認為以程行跟姜鹿溪的成績會不知道。
  第二天上午,本來是鄭華的語文課。
  除了鄭華,都在惆悵。
  除了程行跟姜鹿溪,以及嫌天太冷沒來的趙龍之外,班裏其余的學生全都舉起了手,哪怕是周遠,也把手舉的老高。
  從日出,日升,日落到日暮。
  而看到程行回來後直接做起了題。
  很難想象,不論是姜鹿溪也好,還是程行也罷。
  她將作業本放到了王悅的辦公桌上。
  至於其它的,她就不知道了。
  程行此時在做數學練習冊的時候,就遇到了壹道難題。
  即便是妳想寫差些,都很難去做到。
  程行的眼神像是壹抹清風壹般,很清澈。
  但姜鹿溪絕對算壹個。
  姜鹿溪清澈的眼眸也因此時的景色而明亮了幾分。
  哪有像陳青這樣壹口氣說出四個,還能把作者名跟出處說出來的。
  “我可以跑過去。”姜鹿溪看著他道。
  此時舉手的人,就變得少了壹些。
  她等下還得去打水呢。
  有些東西,只要妳下了筆,那些文字跟詞匯紛至沓來。
  《燈火》《安河》《安城》《草螢有耀終非火》。
  此時的安河湖很美。
  加上後來居上的程行,安城壹中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的語文第壹,全被理科班的學生給占了。
  程行笑了笑,帶著她走出了湖心亭。
  “這是姜鹿溪的。”王悅對著姜鹿溪道:“妳想要的,壹定都會實現的。”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
  請姜鹿溪吃個飯沒事。
  “我這裏有壹些不錯的,我在這裏念給大家聽聽。”
  後面的兩節課是化學跟英語。
  王悅先從壹篇文言文講了起來。
  因為考試的時候分到過文科的教學樓。
  眾人聞言全都驚訝不已。
  “我就是王老師,妳是姜鹿溪同學吧?快進來快進來。”壹名伏案工作的女老師擡起了頭,在看到姜鹿溪以及她手裏抱著的作業紙後說道。
  就這樣,程行上課時去做數學練習冊,鞏固自己的數學知識。
  最開始,她知道兩個。
  王悅笑道:“蘇軾喜歡寫雪,在他的筆下,晚雨纖纖變玉霙,小庵高臥有余清的玉霙,就是雪的別稱,除此之外,他寫的天風淅淅飛玉沙,韶恩歸沐休早衙的玉沙,也是雪的別稱。”
  但現在已經改成王悅的公開課了。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兩人都是壹個班的。
  這兩個學生,在安城壹中別說是在學生裏。
  但能讓同性也喜歡,那才真正有著屬於自己的個人魅力。
  還有壹個更大的因素,就是安城壹中走出來了壹個程行這樣的作家。
  孫瑩的人緣很好,朋友眾多。
  “不信。”姜鹿溪道。
  王悅聞言有些訝然。
  “外面下那麽大的雪,理科的教學樓據此又那麽遠,兩位同學辛苦了,旁邊飲水機裏有熱水,要不要先喝點水?”王悅笑著問道。
  不過還是有壹些人舉手的。
  說上午放學的時候,姜鹿溪會把她交代的作業收上來拿過來。
  “這道題,有些看不懂。”程行將練習冊拿給了姜鹿溪。
  我可就生氣了旁邊,還有壹個簡易版惱怒發火的表情。
  現在細想,以此時雪大的程度,路又那麽遠,確實不能直接跑過去的。
  這場大雪,在安城的氣象臺裏已經提前預告了好幾天。
  但是感受到風雪吹打在身上。
  “那她要是兩只手裏也都有東西拿不了傘呢?”姜鹿溪又問道。
  而現在,可不是。
  “願奶奶平安,幫我的人都能萬事順遂。”王悅笑道:“這是收上來的那麽多句子中,最樸實也最簡單的壹句話,但真誠卻最能打動人心。”
  “我就說嘛,三班肯定還有學生藏拙了,要不是老師提前做了功課,徐渭的這首詩,連我都不知道。”王悅笑道。
  學校裏來旁聽的領導還有語文老師有很多。
  李丹跟王顏都忍不住給陳青伸了個大拇指。
  壹個人,不論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罷。
  除了考試的時候,平時文理兩科的學生是很少會有什麽來往的。
  程行的名氣,哪怕是她還沒來安城壹中之前,就是有聽說過的。
  是安河湖最大的壹處亭子。
  雖然安城壹中有壹處在安城都算聞名的安河湖。
  而樓梯口就是迎風口。
  當程行嘴裏冒出宋那個字的時候,王悅叫了停。
  程行這胸中藏的墨水也太多了。
  “姜鹿溪,摘下口罩。”程行忽然道。
  上午的時候程行在刷數學題。
  而程行聞言則是楞了楞。
  倒是姜鹿溪似有所感,回頭看了壹眼。
  所以他們都想知道程行跟姜鹿溪此時到此是為了什麽。
  而此時鄭華的嘴角卻是咧開了壹抹笑容。
  程行看了眼旁邊的這個女孩兒壹眼。
  她要是肯受別人的恩惠。
  因此程行早上來時,便帶了壹把傘。
  兩人走出了辦公室。
  之前鄭華跟她打過招呼了。
  將朝代,作者,出處全都說出來後。
  “像妳這樣嗎?”程行道:“要是像妳此時這樣,可以先把杯子放回去,等把作業送給老師之後,再回來拿著傘去打水。”
  壹個公開課隨意征集的句子。
  說不定就能走出第二個。
  姜鹿溪不說話了。
  “程行竟然還能說出來?”王顏驚訝的說道。
  這室外的天氣那麽冷,不戴口罩,臉跟鼻子,會被風雪吹得生疼。
  所以很多時候都會在學校裏吃。
  “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水房距離我們教學樓還是挺近的,等把作業送了之後,再回來打水,水房裏應該也沒多少人。”姜鹿溪道。
  程行又怎麽可能追著孫瑩跟她斤斤計較。
  鹿溪應該被她給改成了粗茶。
  就在姜鹿溪正想回答自己不知道時,她的手被人碰了碰。
  “伱們的數學成績很好,稍微在紙上講解壹下,妳們就能聽懂,而我要是對程行這樣做的話,不講出來,他是聽不懂的。”姜鹿溪如是說道。
  等這篇文言文講完,距離下課還有十多分鐘的時候。
  她就這樣實誠且倔強的活著。
  就只有二選壹的選擇。
  但自從程行橫空出世後就不壹樣了,如果說理科的男生可以說自己學的是理科,語文不如程行是應該的,那他們這些文科生的語文被程行這壹個理科生突然半路殺出,把他們殺的片甲不留,那就是恥辱了。
  “走吧。”程行撐著傘道。
  然後來到了教學樓二樓的老師辦公室。
  就這樣,姜鹿溪迎著風雪,向著文科的教學樓走了過去。
  她安靜地看了看程行給她指的那壹題。
  她自然是聽過,也全都看過的。
  很快,上午的最後壹堂課就結束了。
  姜鹿溪這話說出來後,孫瑩跟趙靜都深有其感的點了點頭。
  雪也不會壹直都大。
  “這些話,妳還是留著給陳青李妍她們說去吧,李妍很喜歡妳寫的文章,她要是聽了妳這話肯定會非常喜歡,我又不跟人談戀愛,妳跟我說又沒用,我又不吃這套。”姜鹿溪說完,便戴上了口罩。
  反而是程行在點頭,姜鹿溪在壹直說話。
  程行沒有選擇從旁邊繞過去。
  姜鹿溪將手裏的幾十張作業紙護在了身前,以免被雪淋到,然後打濕。
  姜鹿溪最終挪移過了目光,道:“我回去拿。”
  程行用寥寥數筆,給人帶來了壹個無限遐想的世界。
  這些語文作業是要送到文科二班王老師手裏的。
  姜鹿溪要是不講的詳細壹些,程行確實會聽不懂。
  王悅又讀了幾篇,最終來到了程行的。
  畢竟孫瑩跟程行的賭註還輸著呢,她不敢讓程行聽到她們所說的話,程行沒找她麻煩就夠好的了,要是被程行聽到她們的談話,那就慘了。
  他這詩詞儲備量太驚人了。
  姜鹿溪回過頭,就看到了身後的程行,以及蓋過她頭頂的傘。
  “妳還知不知道壹些別的關於雪的稱呼?”王悅問道。
  “不跑。”姜鹿溪道。
  但也會讓許多人心生傾佩。
  即便世人再討厭風雪。
  如白色的瀑布,從天而降。
  她的左手跟右手裏都有東西,確實沒法再打傘了。
  湖心亭坐落於安河湖的最中央。
  因為她以前在風雪中跑習慣了。
  她瞥了壹眼率先先行的程行。
  王悅:“???”
  到了這裏,也就過了壹半的安河湖。
  能看得出來,程行寫的很急,字走龍蛇,表情畫的也很難看。
  而也就是這時,她只覺得眼前有什麽東西壹閃,然後就看到程行用手機給她拍了壹張照片,程行望著手機裏穿著壹身素凈棉衣,摘下口罩向他這裏看過來的姜鹿溪,如果張岱筆下的湖心亭,是天與雲與山上下壹白的話。
  而程行沒有當眾找她的麻煩。
  有些老師距離家比較遠。
  因為奶奶還在病著呢。
  所以剛剛姜鹿溪想都沒想就想去跑過去將作業給送過去。
  而事實上,要不是孫瑩接二連三的嗆自己,程行又怎麽可能會跟壹個小孩子為難,在他眼裏,只有十五六歲的孫瑩,不就是壹個小孩子嘛。
  “陳青不會?”姜鹿溪忽然問道。
  姜鹿溪楞了楞。
  湖心亭的四面全是從空中落下來的雪花。
  不論是月色也好,還是風雪也罷,都比不了她。
  要是讓她主動認輸,她面子肯定會受損的。
  而在程行前世的記憶裏,這場雪是這個冬天最大的壹場。
  姜鹿溪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跟右手。
  能從安河湖排到學校大門口去。
  “那妳真厲害,壹口氣能從這裏跑到對面教學樓。”程行道。
  正在看書的姜鹿溪將程行的練習冊拿了過來。
  “剛剛妳摘掉口罩站在那的那壹幕,讓我想到了張岱的天與雲與山上下壹白,然後我就想到,此時的姜鹿溪站在那裏,與風與雪,應該也算得上是天地壹絕。”
  有些人雖然舉起了手,但也就只知道壹兩個。
  以程行的數學成績,雖然去年進步很大。
  只是,之前是被凍的。
  她口罩下的臉,有些泛紅。
  此時,大雪應景,倒是真美。
  她從陳青的眼裏看出了壹抹挑釁的意味。
  姜鹿溪壹只手拿著水杯,壹只手將上午收的語文作業拿了起來。
  但程行依舊在奮筆疾書,不知道在寫些什麽,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她現在確實不能生病。
  文科二班在教學樓的二樓。
  將作業送給王老師之後,她正好也可以用水杯打杯水,然後再去吃飯。
  湖中的水面,也都結了壹層厚厚的冰。
  但姜鹿溪從來沒有登上過安河湖。
  這都下樓了,再回去去拿口罩,會很浪費時間。
  姜鹿溪沒來由的擡起頭道:“寒酥,明朝徐文長梨花四首其壹中,朝來試看青枝上,幾朵寒酥未肯消的寒酥。”
  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
  沒辦法,他不舉不行。
  王悅聽到姜鹿溪的話後有些驚訝。
  “唐令狐楚《雪寄李師素侍郎》裏的珠葉。”
  那宋朝更是文化藝術的鼎盛時期,文人多如牛毛,寫的雪的別稱得有多少?
  程行第壹個長句子寫的很好。
  經過幾個小的亭子,便到了安河湖的湖心亭。
  鄭華:“……”
  “這小子。”孔林搖了搖頭。
  不過即便如此,姜鹿溪也不打算去念程行寫給她寫的答案。
  那現在的安城壹中,就是所有安城的老師們擠破腦袋都想進的學校。
  “請坐,三班果然是群英薈萃,臥虎藏龍啊!”王悅笑道。
  姜鹿溪皺了皺鼻子,沒再吭聲。
  終止了雪的雅稱,王悅繼續講起了高中課本上的壹篇文言文。
  姜鹿溪差不多十點半左右就能到家。
  上課鈴打響之後,王悅開始講起了這堂關於她最終能不能在安城壹中留下來的公開課,在上次程行跟姜鹿溪在八省聯考上獲獎,安城壹中大肆宣傳之下,如果說以前安城壹中的老師在應聘學校時,還會在壹中二中幾所好的中學中猶豫的話。
  程行跟她壹起走了進去。
  就是姜鹿溪與風與雪,天地壹絕。
  風雪不屬於人間,是天地壹絕。
  哼。
  姜鹿溪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問道:“王老師在嗎?”
  她自己過得那麽苦,卻要讓自己這個現在比她過得好那麽多的人萬事順遂。
  “還有脾氣了,換做別人任何壹個人,我都不會多管這個閑事。”程行道。
  “余光中說,月色和雪色之間,妳是人間第三種絕色。余光中這首詩的名字就叫《絕色》,我跟余老都是作家,但我資質尚淺,要是我說出來的,恐怕妳不會信,但余老所說的絕色,算不算是天下壹絕?”程行笑著問道。
  先是姜鹿溪壹路猛到底,從踏入安城壹中的校門開始,就把所有人給遠遠的拋在了身後,每次月考,總成績都是全校第壹,還創造過不少次科科第壹的記錄。
  但跟她們相比,差距還是很大的。
  沒想到此時竟然見到了本人。
  再加上呼嘯的北風,這風雪吹打在身上,不消片刻就會浸濕衣衫。
  三班竟然還有高手。
  “什麽?”姜鹿溪不解地問道。
  “這總可以了吧?”姜鹿溪看著他問道。
  而此時辦公室裏的所有老師,則是全都向程行跟姜鹿溪望了過來。
  程行生氣,口罩下的姜鹿溪莞爾。
  而看著正小聲給程行講題的姜鹿溪,旁邊的孫瑩跟趙靜都楞了楞。
  她現在每天放學回家還得去照顧奶奶。
  這也是為什麽,她明明不合群,喜歡壹個人獨來獨往,與人交談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但像趙靜孫瑩這些女生,都不會討厭她,相反還會喜歡她的原因吧。
  “那就撿妳知道的說。”王悅笑道。
  “真要我說啊?”程行笑著問道。
  但這兩個都被人說出來的。
  安城壹中想要請她吃飯的男生。
  “妳又用我的名字寫文章。”姜鹿溪看著他道。
  “唐錢起《禁闈玩雪寄薛左丞》裏的羽浮。”
  程行看著她,姜鹿溪看著他。
  “妳走不走?”程行皺著眉頭看著她。
  怪不得他能在月考的時候,現場做出壹篇那麽好的文言文出來。
  “左手裏是作業,右手裏是水杯,我把傘借給妳,妳想怎麽打?”程行問道。
  “要麽回去戴妳的口罩,要麽把我的口罩摘下來給妳戴。”程行看著她道。
  “有傘在我為什麽要跑?妳把傘借給我就行了。”姜鹿溪道。
  但也都是小雪和中雪了,已經不會再像今天午時那般大了。
  有時候程行真覺得她挺傻的。
  隨著程行壹個又壹個。
  姜鹿溪給她們講題,可是很少會說話的。
  然後姜鹿溪低下頭,就看到了程行在本子上給她寫的東西。
  相反走在雪中,若無刺骨的寒風,還會非常浪漫。
  當然,這場雪不會只下壹天。
  那此時安河湖的湖心亭。
  只是當姜鹿溪拿著水杯和手裏的作業走到教學樓下時,才發現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早上早自習結束時雪剛下的時候很大,但是到了上午就沒有多大了,但是沒想到到了中午,又下的大了起來。
  小雪自然不需要打傘。
  好家夥,光是唐朝這壹個朝代文人寫的雪就有了這麽多。
  “別說從這裏走到對面的教學樓,就算是從這裏走到車棚,妳的衣服也能全被雪給打濕。”程行皺著眉頭看著她,問道:“妳就那麽想生病?”
  但姜鹿溪可沒有像現在這般,如此認真地講給她們聽。
  而且以前也沒有要跑那麽遠過。
  而是上了安河湖的水上長廊。
  但裏面卻有著毫不妥協的堅持。
  王悅笑道:“他後面還寫了壹句,但願我們所有的人生,都能日出有盼,日升有念,日落有期,日暮不茫,但願我們所有人,都能有個人,壹半壹半。”
  “不用了王老師。”姜鹿溪搖了搖頭。
  “行,我們明天見。”王悅笑道。
  “不用啊,沒那麽冷。”姜鹿溪道。
  這讓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只是她剛走了幾步,就感覺身後有人向她走了過來。
  而程行更是橫空出世,把所有人都給殺的片甲不留。
  因為他記得,日落粗茶淡飯裏,他寫的不是日落粗茶淡飯,而是日落鹿溪淡飯,雖然可能粗茶淡飯更應景壹些,但程行當時想寫的,確實是鹿溪。
  讓異性喜歡不算什麽,妳只要長相好看就行。
  況且,雖然他說了讓孫瑩輸了請姜鹿溪吃壹頓飯,他確實也存著讓姜鹿溪少花點錢的想法,但以姜鹿溪的性格,又怎麽可能會真讓孫瑩去請。
  但姜鹿溪壹分錢都沒有要。
  到了下午的時候,基本上就已經不怎麽下了。
  妳至於嗎?
  最開始只有壹個姜鹿溪還好,而且姜鹿溪是科科第壹,跟怪物壹樣,再加上她長得很漂亮,文科班的學生對她是沒多少敵意的。
  壹口氣跑到安河湖對面的文科教學樓。
  “王老師,作業我送到了,要是沒什麽事,我們就先走了。”姜鹿溪道。
  而此時三班的教室裏,那些來旁聽的老師們。
  在四十分鐘的公開課裏,與學生的互動,也是緊要的壹環,王悅笑道:“這兩天安城就下了壹場大雪,在很多人文人的筆下,雪都有很多雅稱別稱,除了我說的以及剛剛文章裏出現的那個之外,還有沒有學生能說幾個出來?”
  “在教室裏呢,沒戴。”姜鹿溪回道。
  “知道我剛剛在想什麽嗎?”程行笑著問道。
  這壹路也就不會走的如此艱辛了。
  因此此時看到程行跟姜鹿溪兩人走來,眾人都有些驚訝。
  哪怕是在老師裏,都是焦點般的存在。
  而三班的所有學生,則是全都望著站起來的那個少年,不知道多久。
  不僅壹點點的講的很詳細。
  特別是最近兩天,文科班的老師們怕下次考試會考程行的文言文,還把程行的那篇文言文教給了他們,當那篇文言文出來之後,他們有的就只有無力感。
  “不錯,這篇課文我們之前都有學過。”王悅笑著問道:“除此之外還有嗎?”
  安城壹中既然能走出第壹個。
  所以即便他們平時很少來,對於文科的教學樓還是很熟悉的。
  晚上晚自習放學後,程行以省的讓她奶奶天天擔心她那麽晚回去為由,再加上現在能復習的時間變多了,就沒有再讓姜鹿溪再幫他在晚上放學之後補課。
  王悅看到姜鹿溪旁邊的程行楞了楞,問道:“這位同學是?”
  落了雪的安河湖風景正盛。
  九點二十放學,少了這三十分鐘補課時間。
  但最讓文科班許多學生感覺到無力的是,如果姜鹿溪有機會超過,她的作文分數不是很高,他們文科壹班的陳天祥跟周文傑都有壹些希望能超過姜鹿溪的話,那上次程行的期末考試結果出來之後,許多人都知道,想超過程行是根本就沒可能的了。
  這兩人在成績那麽優秀的同時,長相竟然也都很優秀。
  到現在,關於雪的雅稱,已經說出那麽多個了,王顏沒想到程行竟然還有知道的。
  但現在姜鹿溪給程行講題。
  這些文章在整個江淮大地上都是如雷貫耳。
  這樣的人,註定會過得艱難。
  “嗯,我在這等妳。”程行道。
  文科跟理科的教學樓相距甚遠。
  但是他知道,剛剛站在湖心亭中的姜鹿溪。
  風雪,也只不過都是陪襯罷了。
  穿過安河湖,又走了壹會兒,便到文科的教學樓了。
  “除了這些,還有沒有人能再說出幾個的了?”王悅又問道。
  他旁邊坐著的,就是鄭華。
  “又?”程行有些不解。
  風雪將周圍的壹切全都染成白色。
  “她要是問我借傘,會借。”程行道:“但不會同行。”
  “韓愈《春雪》裏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的飛花,南朝沈約《雪贊》裏的獨有凝雨姿,貞晼而無殉的凝雨,張憲《聽雪齋》裏微於疏竹上,時作碎瓊聲的碎瓊,楊萬裏《雪凍未解散策郡圃》裏獨來獨往銀粟地,壹行壹步玉沙聲的銀粟。”陳青壹口氣說出了四個,震驚了全班的所有人。
  在下面舉手的人中,王悅點了陳青。
  那上面寫的是答案。
  前世得修多少年的福,才能擁有壹名程行這樣的學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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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終感言
  第二卷完了,其實早在忽魂悸以魄動那章第二卷就已經完了,這壹卷寫了差不多三十多萬字,但因為沒有想到更好的第三卷卷名,就壹直沒開第三卷。
  不過今天總算是想到了。
  先說壹說成績吧,跟上架的時候比,均訂差不多翻了壹倍吧,就是沒啥推薦,收藏太少了,我們到現在也只不過才壹萬三的收藏。
  但還是感謝大家的支持。
  可以讓面面得以溫飽。
  在這壹卷中,我們還收到了兩個盟主。
  再次感謝隨筆徽墨和懶羊羊的盟主。
  更了兩章差不多萬字的章節。
  應該能還兩個盟主的打賞了。
  另外跟大家講壹個關於為什麽給姜鹿溪設定壹個前世遁入空門的設定,因為以姜鹿溪的身世跟後續的發展,如果沒有男主,姜鹿溪是很容易就能遁入空門的。
  純愛無敵!
  包括姜寒酥,當時設定的是跳樓,也是因為如此。
  當然,我給這個設定的最大原因,就是我不想我筆下的女主,前世嫁給過別人,或者是有過男朋友之類的,估計這也跟面面是純愛有關的。
  就有了這個設定,而且我也讓其變得合理了起來。
  我看書是個會遐想會糾結的人,以前看重生文就是,這壹世男主跟她有了機遇,那上壹世呢,她豈不是會嫁給其他人?
  所以姜寒酥跳了壹次樓,總不能姜鹿溪再來壹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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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下面就是月票的事情了。
  本來昨天沒有雙倍之前,我們380名的。
  現在直接掉了幾十名。
  趁著這個雙倍,看有沒有希望結束的時候到三千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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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沖沖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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