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第二章白坨坨，黑坨坨
　　吃完午飯，羅南就被趕出家門，原因是三個女人要出去購物，不想被某個老色鬼打擾，便在袁紗的主導下，將羅南掃地出門，並且嚴禁三天之內不得進門，否則就大刑伺候。
　　羅南不以為忤，他很清楚三個女人這麽做的原因。商月靚和袁瑜大清早被餵得太飽，需要幾天喘息時間，袁紗則擔心自己隨時會被吃掉，想離他遠壹些，所以他只能被掃地出門了。
　　幸好，羅南總有地方可去。先到綠火工業晃了壹下，然後去找蘇潔和周語容，不料兩女見到他如見瘟神，雖然被拉著做了壹番，但是淺嘗則止，前後不到半小時，她們兩個爽了，羅南卻還吊在半空裏，不過兩女言之鑿鑿，說LOFT和公司籌備正在關鍵時期，不能被弄得沒力氣，所以……羅南只得摸摸鼻子認了，誰叫LOFT的主意是他出的呢？這簡直就像自作自受。
　　羅南憋了壹肚子火，只得去找汪路遙，在汪路遙那裏他可以盡情放縱。汪路遙這個成熟肉婦，有阮萍和李暢芩兩個敢死隊相助，倒將羅南伺候得很舒服。
　　當羅南從別墅裏出來的時候，別墅主臥室裏那張大床上，三個壹絲不掛的女人堆疊著癱軟在床上，連動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不停地罵著「禽獸」兩個字，可惜三人合力的聲音都只如蚊蚋壹樣，顯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羅南神清氣爽，穿上汪路遙幫他準備的壹套休閑裝，走出別墅區，沒多久就有壹輛紅色瑪莎拉蒂跑車開過來，轉眼停在他面前，羅南立刻露出壹臉無奈之色。
　　「死鬼，見到我不高興？」
　　宋美麗走下車，先拋給羅南壹個秋波盈盈的媚眼。
　　「妳見過碰到債主還很高興的人嗎？」
　　羅南瞪眼道：「媚眼拋得跟狼外婆似的，妳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狼外婆？我很老嗎？」
　　宋美麗趕緊拿出化妝鏡仔細看了壹看，然後又沖到羅南身前捶了他壹下，道：「讓妳胡說，姑奶奶這兩天只感到年輕，沒感到衰老。妳是不是有了新歡，就忘了我這個舊愛了？」
　　「妳也算舊愛？」
　　羅南只覺頭暈，旋即無奈地拉起宋美麗的手，兩人鉆進車內。
　　「妳要做什麽？」
　　宋美麗紅著臉問道，其實她已經猜到羅南想做什麽了。
　　「還能做什麽？我要看看妳這個舊愛有多舊。」
　　羅南的魔手已經摸到了宋美麗的胸前。
　　「不要……我那裏還沒好……」
　　宋美麗立刻嬌軀發軟，連連討饒。
　　「啪、啪！」
　　羅南在宋美麗的嬌臀上連打兩巴掌，沈著臉道：「既然沒好還敢來惹我？」
　　宋美麗可不敢再惹羅南，老老實實地依偎在羅南懷裏，任他將手伸進她的套裝內揉捏乳房，然後才解釋道：「妳是大老爺，我那裏還沒好，哪裏敢來惹妳？不過妳答應我三件事，還有壹件事沒做，最後這件事我已經安排好了，妳壹定要跟我走。」
　　「第二件事情還沒有辦好，就做第三件？妳真貪心。」
　　羅南沒好氣地道。
　　「哼……以為我不知道妳昨晚已經與胡清煙勾搭上了嗎？還成了她的男朋友，妳這死色鬼，還真有兩下子，這麽快就搞定那個怨婦。」
　　宋美麗的語氣有些酸溜溜。
　　「勾搭？妳以為我是萬能小白臉？看來妳的消息不夠靈通，胡清煙只是要我裝成她的男友，拿我當靶子。」
　　「誰相信妳的鬼話，說不定妳們連那事都做了。妳不必解釋，我早知道妳這死鬼貪得無厭，懶得管妳找多少個女人。總之，無論是真的男友還是假的，妳跟胡清煙說句話，讓她別去煩晚盈就行了，如果她不願意，妳就狠狠地抽她。」
　　「抽？拿什麽抽？」
　　「還能拿什麽？自然是妳這根棍子。」
　　宋美麗媚蕩壹笑，探手握住了羅南的胯下之物。
　　「是妳來惹我的，可怨不得我。」
　　羅南嘿嘿壹笑，胯下很快硬了起來，而他的手迅速攀向宋美麗的下身。
　　「不要……真的還沒好……」
　　宋美麗可憐兮兮地道。這壹刻倒是壹點幹練律政佳人的樣子都沒有，像個純粹的小婦人。
　　「妳把我惹「火」了，想不負責任？」
　　羅南齜牙咧嘴，簡直就像壹頭對準獵物正想著怎麽下手的淫獅子。
　　「怕了妳了，我用嘴替妳解決，總可以了吧？」
　　宋美麗拋出壹個媚眼，眼裏春水汪汪地道。
　　「好啊，看看妳的技術怎麽樣。」
　　羅南得意壹笑。
　　「便宜妳了，死色鬼……」
　　宋美麗翻白眼道。隨即發動車子，她要選個隱蔽的地方讓老色鬼行壞事……
　　壹小時後，紅色瑪莎拉蒂跑車停在南區展覽館前。
　　「妳要我見的人在這裏？」
　　南區展覽館前人來人往，在黃昏的落日映照裏，頗有詩情畫意的氛圍，羅南有些驚訝地問。與此同時，羅南想起裴允婷那個清爽少婦，想到她暗示的約會，心中不禁生出壹絲熱切。
　　「是啊！她就在展覽館裏，正在欣賞壹幅名字叫《秋曼的冬天》的油畫，妳進去就能看到她。」
　　宋美麗道。
　　「妳不打算進去嗎？」
　　羅南準備下車，卻見宋美麗安坐如故，不禁疑惑地問。
　　「妳壹個人進去就行了，她認得妳。不要敷衍塞責，如果談不出結果，這件事情不算完成。」
　　宋美麗故意板起臉道。
　　「真不打算進去？」
　　羅南呵呵壹笑，道：「剛才不是說要管我嗎？我可告訴妳，有個美女昨天約我在這裏見面，本來我沒時間來，既然妳送我來了，等於為我創造了機會，妳不進去，可是放棄了監管我的機會。」
　　「妳以為妳是大情聖，到哪裏都有女人等妳？」
　　宋美麗白了羅南壹眼，道：「死色鬼，剛才讓我弄了那麽久，現在人家衣服都臟了，還怎麽進去？」
　　「哪裏臟了？我看很幹凈啊！恐怕不是外面臟，而是裏面發洪水了。」
　　羅南在宋美麗的腿根處掏了壹把，笑道。
　　「算妳說對了，我下面的確發洪水了，妳滿意了吧？死色鬼，等我下面好了，再找妳算帳，妳快進去吧，如果真有美女在等，更要抓緊時間。但我要妳見的人也是個美女哦，不過妳想打她主意，肯定沒戲唱。」
　　說著，宋美麗將羅南推下車。
　　羅南瀟灑地壹揮手，便向展覽館內走去。
　　望著羅南離去的背影，宋美麗這才拿起電話撥了壹組號碼：「老板，他進去了。我答應妳的事已經做完，接下來看妳的了。」
　　接近黃昏時分，畫展反而不似白天般冷清，相反變得人潮洶湧起來，壹對對情侶成雙入對地走進來，挽手依肩，喁喁細語，襯托得壹些只身前來的人倍顯孤獨。
　　羅南沿著館內分隔出來的曲折畫廊走了大半圈，看女人多過看畫，不過他幾乎沒有點頭，都只在搖頭，也不知道是對畫的品質看不下去，還是對進展覽館的女人失望。
　　羅南這種行徑終於讓壹個女人看不過去了，這個女人壹反其平素不主動親近男人的高傲性子，破天荒地主動走到羅南面前。
　　「妳是來看畫還是看女人？」
　　女人走到羅南面前，抱臂問道。
　　壹個陌生的女人走到面前質問，羅南沒有露出絲毫的驚訝，其實他早就註意到這個女人了，從他走過壹幅白坨坨的油畫之後，這個女人就開始遠遠地跟著他。
　　不問也知道，她多半就是宋美麗要他見的人。
　　這是個儀態萬千的女人，融四分高潔、六分文雅於壹體，還擁有壹雙很特別的眼睛，大眼水汪汪，含著兩分媚意，然而眼角挑高，卻又不怒自威，顯出壹絲貴氣。
　　這女人如果放在清朝宮廷劇裏，該是飾演皇貴妃的人選。羅南在心中暗暗評價，同時展顏壹笑道：「畫和女人都壹樣，都是「色」，看什麽無所謂。」
　　「難怪美麗說妳是色鬼，看來她說的果然沒錯。」
　　「如果妳約我來就是想給我戴上色鬼的帽子，妳如願了，如果這就是妳要對我說的事，我想我回家後，應該開香檳慶祝壹下。」
　　羅南聳肩笑道。
　　「沒這麽便宜，羅南先生。在我這裏，妳不會占到壹絲便宜。」
　　說著，女人轉過身去。
　　「跟我來吧，羅南先生，我不計較妳剛剛故意從我身邊走過，但是我希望這是最後壹次。」
　　「可我計較，老實說，我看到那幅白坨坨的畫就覺得惡心，如果妳非要帶我去那幅畫前面談話，我想我們不必談了，因為我怕我連隔夜飯都會吐出來。」
　　「油畫大師的傑作，在妳眼裏就這麽糟糕嗎？」
　　女人無奈停下，轉身過來。
　　「我不會欣賞大師傑作，如果由我來選，我寧願選擇在這幅畫面前談。」
　　羅南壹邊說，壹邊踱步到左邊壹張巨幅裸女油畫面前。
　　「果然是色鬼。」
　　女人冷笑，不過她倒沒有再堅持回到那幅《秋曼的冬天》畫作前，而是跟著走到裸女畫面前。
　　「應該說，畫這幅油畫的畫家是個色鬼，看他將女人的私密部位畫得多細致，簡直跟照片拍的壹樣。」
　　羅南毫無愧色地糾正。
　　「這就是妳欣賞這幅畫的理由？」
　　「不錯，整個展覽館裏最吸引人的畫就是這壹幅了，可惜有勇氣欣賞的人不多，中國人還是太靦腆了。」
　　羅南搖頭故作興嘆地道。
　　「羅南先生，請允許我贈送妳四個字，精蟲上腦。」
　　女人冷冷地道。
　　羅南不以為忤，反而微笑：「不介意的話，能不能給個落款。」
　　「什麽意思？」
　　女人微怔。
　　羅南瞥了女人壹眼，眼神似乎在說妳真笨：「我總該知道誰送我這四個字吧？」
　　「妳問我的名字？我叫姜雨瀾。」
　　女人微怒地道，她覺得羅南剛剛的表情，對她簡直是種侮辱。
　　「原來妳就是雨瀾。」
　　羅南睜大眼睛，似乎非常驚喜。
　　「妳認識我？」
　　姜雨瀾蹙眉疑惑。
　　「不認識。不過美麗做夢時，常叫妳的名字，我壹直懷疑妳是她的夢中情人。」
　　羅南信口胡謅道。
　　「妳說什麽？」
　　姜雨瀾立刻花容失色，她被羅南最後壹句話給嚇住了。不過轉念壹想，立刻又明白羅南在說謊，先不說羅南怎麽會聽到宋美麗的夢話，就算聽到，也只代表宋美麗和他關系親密，那豈不是說明了宋美麗更不可能是同性戀，她完全沒必要自己嚇自己。
　　羅南見姜雨瀾上當，差點笑破肚皮，不過他知道謊言不能持續多久，所以馬上就自我拆穿道：「不好意思，其實這只是我的意淫，就像這幅畫壹樣，其實我認為無論是畫景物還是人物，都是畫家在意淫，都是對色的壹種描繪，無論是景色還是女色，境界上沒有高低之分，否則在同壹場畫展裏，就不會既有白坨坨又有黑坨坨了。與其對著怎麽樣也看不懂的大師抽象畫發呆，還不如在小畫家的裸女畫裏找到趣味。」
　　「是找到妳的色心，不是趣味。」
　　姜雨瀾雖然醒悟得早，但到底還是被騙了，她真恨不得壹腳踢出去將羅南變成壁畫，永遠掛在這裏。
　　「0K，無論趣味也好，色心也罷，總之如果撇除兩幅畫的畫家聲名，我敢保證拿到大街上去賣，裸女畫肯定比抽象畫更值錢。」
　　「謬論！歪理！」
　　姜雨瀾嗤之以鼻。
　　「說真話就是沒人信。」
　　羅南無奈攤手。
　　「我沒時間跟妳這種不懂畫的人說這種歪理，我們談正事。」
　　姜雨瀾恢復平靜，沈聲道。
　　「OK。我想妳不是來跟我談判的，而是來向我提要求的，我答應給美麗三個要求，她將要求轉給了妳們，妳是最後壹個。說吧！妳想要什麽，或者妳有什麽願望，別太誇張啊，我是個窮光蛋。」
　　羅南有些無賴地道。
　　「放心，我不會向妳要錢，如果妳做得夠好，我還可以給妳壹大筆錢。」
　　姜雨瀾冷笑道：「我需要妳配合壹件案子，事情的起因是妳在四川裙視臺附近毆打了馬曉桂，還搶了他的車，我要妳向警方自首，並在警方偵辦案件的過程裏按照我的指示去做。」
　　說著，姜雨瀾從皮包裏取出壹份文件遞給羅南：「這是具體做法的說明。」
　　羅南伸手接過文件，打開後簡單掃過，立刻就搖頭：「這件事我不能答應，妳想找馬家的麻煩，不是幾天就能辦成的事情，我沒有時間陪妳玩這遊戲，就算宋美麗來要求，我也不會答應。再說，雖然文件裏說得含糊，我也知道妳想透過馬家揪出幕後的黑社會，也就是快刀鄭永懷。但很遺憾，我可以告訴妳，這個方案已經行不通，也許妳的消息還不夠靈通，昨晚鄭永懷已經被人打敗，他的手下鬼佬、金壹泰都死了，鄭永懷倉皇逃出成都，不知去向，妳找鄭永懷的麻煩已經沒有意義。」
　　「這個消息我也聽說了，我還知道鄭永懷逃出成都，去了中越邊境的遠州，金壹泰的弟弟金壹虎就在遠州。無論鄭永懷逃到哪裏，只要他沒逃回越南，我這個計劃都有進行下去的價值。」
　　姜雨瀾道。
　　「妳為什麽壹定要找鄭永懷的麻煩，妳跟鄭永懷有仇？」
　　羅南不禁有些好奇。
　　他心裏隱隱有個猜測，覺得這件事可能還有更廣的牽扯。
　　「就算是吧。」
　　姜雨瀾淡淡地道。
　　「對不起，我還是拒絕，這件事毫無意義，如果妳把要求改成抓鄭永懷這個人，或許我會答應。」
　　羅南道。
　　「如果只是抓個人，還不勞大駕。」
　　姜雨瀾有些生氣地道：「是不是只要我提出稍有難度的要求，妳都會拒絕？那妳答應美麗的三個條件，還有什麽意義？」
　　「本來我答應的就是小要求，如果是大要求，無論什麽事，我都會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吹牛！我看妳也做不成什麽事，否則美麗也不會把這個要求轉給我。好了，妳這麽沒誠信，我也不能把妳怎麽樣，頂多只能跟花邊雜誌說壹說，某個美國老頭子跟中國青春玉女明星的風流韻事，或者再數數某人有多少情人，什麽周語容啦、蘇潔啦、李暢芩啦、阮萍啦……真想不到，壹個老頭子還有這麽大魅力，竟然找了這麽多女人，妳說他是不是很可惡？」
　　姜雨瀾換了壹種調侃的語氣，眉目間的剛強氣息消失，換上了仿佛花前月下情人私語般的表情，然而就是這種表情，讓羅南覺得渾身冷颼颼的。
　　「妳在威脅我？」
　　羅南忍不住沈下臉來。
　　「威脅？我有威脅妳嗎？難道我說的那個人就是妳？」
　　姜雨瀾嫣然壹笑，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妳也別怪美麗，其實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是她的老板，消息來源自然比她還要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妳可以什麽事都不在乎，但我想妳那些情人不可能什麽都不在乎。好了，我想現在我們可以正式交易了。第壹個條件，我要妳授權新材料A404的技術轉讓，這種新材料妳應該不陌生，妳也有足夠的權力，我要在壹個月之內見到這份授權許可在綠火工業內部技術會議上通過，如果妳能在短期內弄到壹批A404，我還會給妳豐厚的報酬；第二個條件，我要妳接壹份工作，這周末我帶妳去面試；第三個條件……我暫時還沒想到，先保留吧！」
　　「說完了嗎？」
　　羅南臉上烏雲密布。
　　「說完了。」
　　姜雨瀾臉上陽光燦爛。
　　「再見！」
　　羅南轉身就走。
　　「站住！妳什麽意思？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
　　姜雨瀾微微壹楞，連忙追上來。
　　「妳太貪心了，我不和貪婪的女人交易。」
　　羅南邊走邊說，根本不打算停下腳步。
　　「那妳為什麽和宋美麗交易？」
　　姜雨瀾冷笑。
　　「很簡單，因為宋美麗很可愛，而妳壹點也不可愛。妳的第壹個條件我會滿足妳，就當是宋美麗的第三個要求。至於其他的要求，恕難從命。如果我在媒體上看到不該看到的消息，我保證我會將類似的傷害加到妳的身上，不信妳可以試試。再見。」
　　說完，羅南大步而去。
　　「真是個桀騖不馴的男人，有點意思。」
　　望著羅南離去，姜雨瀾嘴角露出壹絲微笑，懶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