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身怀利器 6K字
妖女请留步 by 枚可
2025-3-9 21:16
“说出身份。”
宁尘目光锐利如刀,步步紧逼。
随其靠近,仿佛有股莫大气势袭来,令黑衣人眼神愈发惊恐,茫然一见,就像凶魔附体,杀气澎湃。
“...啊!”
死机将至,反激凶性。
黑衣人面色一狠,猛然翻身,袖内匕首滑至掌中,左手一拂嘴巴,喉头滚动似吞下了某物。
旋即,其额头上青筋暴起,低吼奋冲,手中匕首如流光突刺。
速度、力道都要快过之前三成不止!
面对袭至面门的尖芒,宁尘反而神情渐静,风轻云淡地侧首避锋,顺手擒住其手腕、肘部,上下一扯。
嘎啦!
骨裂之声响起瞬间,黑衣人双眼暴凸,惨叫未出,一记膝撞已然将其整个人顶飞上了天。
伴随着鲜血飞洒,生生腾空翻了好几个跟头,噗通一声摔落在地。
“呃、啊啊啊!”
惨叫声这才响起。
宁尘神色冷漠,拔厄刀抵在此人脖颈上。
逼命刀锋临身,黑衣人惨叫蓦然一滞,面色惨白地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你、你竟然是明窍武者?!”
“现在肯跟我说说,你的身份来历?”
但沉默片刻后,黑衣人却突然僵硬笑道:“无论你是明窍境还是武宗境,被我们黄泉宗盯上,你哪怕逃到天涯海角,都要死无葬...”
嘭!
宁尘一脚直接将其踢了个凌空转三圈,血如喷浆。
仿佛一身筋骨都散了架,黑衣人以扭曲姿势摔回地面,显然废了个十成。
“呼——”
直至这时,宁尘才长舒一气,按耐下怦怦直跳的心口。
随着热血消退,这股没由来的狠劲也回归理智,再看一眼双手,不禁咂舌一声。
这种揍人的感觉,当真微妙。
不过,这武者似是通脉武者?
拳掌碰撞间,能感受到对方掌中有内力震来。
但正面应对起来,竟比想象中弱了太多,一拳便将其轻松震散。当初街头围观通脉武者比武时,还觉得他们各个都厉害万分,可现在却...
最后这搏命一刺,还没九怜随意操控的厄刀飞的快。
“你小子,有几分血性霸道。”九怜悠悠道:“与人初次搏杀的体验,如何?”
“一般。”
宁尘脸色凝重,屈膝蹲下,扯掉黑衣人的面罩。
一名中年男人,满脸血污,并不认识。
为何突然会有武者潜入暗杀?
他暗自狐疑,忍着不适,小心翼翼地搜起了身。
“总归会习惯的。”
九怜赞了一声:“至少,这场初战你应对的不错。”
“多亏你传授的修炼之法。”宁尘低吟道:“要不是有渡厄体激我血性,我可没胆量与人厮杀。”
他虽然摸爬滚打了多年,但只是做做生意、会点嘴皮子功夫,可没跟人打生打死过。
“是么?”但九怜却古怪一笑:“渡厄体虽有诸多神效,可没有壮胆和失智疯癫的效果。”
宁尘搜身动作一顿。
“悠闲和慵懒,可不会灭尽一个人的斗志。”
九怜附耳妩媚道:“踏上修炼一道,只是将你心底的戾气激发出来罢了,凶虎难困,终究有凶猛之威。”
“...或许,不是坏事。”
“咦?”
九怜暗中打量起他的面庞。
脸色虽复杂沉重,但眼底却依旧清澈平静,并无多少波澜。
此番突如其来的冲突,乃刀锋出鞘之刻。虽尘封多年,但一番搏杀并无磨损分毫,反而让其变得更为锋锐、坚韧。
这小子,心性亦是绝佳。
九怜嬉笑一声:“虽然是个油嘴滑舌的小子,但至少还算看得过眼。“
“你喜欢就好。”
“啧,谁喜欢!”
宁尘稍微定神,同时将黑衣人的东西尽数取出。
银针、飞镖、匕首等等暗器兵刃,还有一件软甲,刚才吃进嘴里的东西,已没有第二份。
除此之外,唯有这枚令牌。
——黄泉。
此二字篆刻其上,正是黄泉宗的令牌信物。
“知道何人要杀你,要不要去报仇?“九怜轻哼道:“此人是通脉境界,你随手可杀。明窍境,你或许也能一战,要是碰上正牌的武宗——”
宁尘将令牌收起,摇了摇头:“不对。”
九怜嘲笑道:“怕了?”
“我听过黄泉宗的名字。”
宁尘跑回厨房取来麻绳,冷静道:“此宗的确是广华郡内的魔门,名声不好。听闻门下弟子时有作恶,与诸多宗派都有结怨。”
“那你还啰嗦什么?”
“我只是觉得,此人太蠢。”
宁尘将黑衣人彻底绑起,沉声道:“趁夜偷袭暗杀一个平民,毫无意义,若是前几天那些宗门之人走漏我‘隐世武宗’的风声,派来的人,更不可能会是区区通脉。
而且,暗杀时随身佩戴宗门信物、受俘后还特意提了一嘴自己背后的宗门,这是想威胁我么?”
“......”九怜一言不发。
“像找死的。”
宁尘紧锁眉头,道:“更有可能是专门来栽赃嫁祸的。”
“我对蝼蚁间的阴谋诡计无甚兴趣。”九怜淡淡道:“如何选择,全看你自己。”
“...多谢。”
“我不帮你,你还谢我?”
“教我修行,传我秘法,实在感激不尽。”
“呵,那就尽力自保,别让我与你陪葬了。”
“要是真有危险,说不定我才是跑最快的。”
宁尘笑了笑。
而在穿好收缴来的软甲后,他立刻冲出后院,往程夫人家奔去。
自己会突然遭受袭击,旁人又会如何?
砰砰砰!
略显用力地拍打后门,宁尘连声呼唤:“夫人可在家?”
几息后,院内无甚反应。
他面色微变,没有犹豫,当即一跃跳进了院子里。
这座宅院,并非初次登门,对于家中环境也算认得,轻车熟路地拐过几道走廊,很快来到了烛火微亮的卧房门前。
“夫人?”
“......”
屋内依旧没有声响。
宁尘推门而入,环顾四周,屋内果然空无一人。
“天色已暗,她今日又没有做工,会去哪里?”
正要离开卧房,宁尘脚步蓦然一顿,面露异色。
“这是——”
在梳妆台上,赫然用玉簪压着一张纸,烛火下隐约可见字迹。
他取纸定睛一瞧,不禁双眼大睁。
“有趣。”
九怜的笑声也在脑海响起:“这妇人有点意思。”
纸上写着一行字:
‘公子若心怀忧虑,不妨今晚来罗定村一见’。
“她早知你有所怀疑,甚至还将之主动挑明。”九怜耳语挑逗道:“要不要趁着夜色去会一会美人,兴许还有几分旖旎?”
宁尘无奈笑道:“你之前还阴阳怪气不断,怎得现在还撺掇我了?”
“情况不同。”
九怜笑声变得阴森起来:“我挺想瞧瞧,你们二人大打出手的场面。”
“...心眼挺坏。”
“这是自然。”九怜满不在乎道:“我之前可是魔刀的刀灵。”
宁尘神情渐沉,将纸条小心收起。
斟酌片刻后,他当即施展开刚学会的轻功,趁夜急奔而行。
...
黑夜之下,元山之中。
烈火摇曳,几方势力激战正酣。
“师叔!左侧战况已然难撑!”
“我去援手!”
天剑宗的中年剑客踏步而出,剑目森然,一袭白袍早染遍鲜血,青锋震颤,杀机四溢。
此战,乃是围剿魔门之役。
各大宗门武者同仇敌忾,绞杀魔徒,要将魔门众人彻底铲除。皆因五天前那场华天楼之变,各派弟子各有死伤,此仇此恨绝难消。
“——杀!”
嘶吼间,战况再起焦灼。
剑客含怒猛攻,对面的黄泉宗长老节节败退,将其逼至绝境,却又听闻四周弟子惊呼惨叫,急忙抽手施救,震慑诸多魔门恶徒。
喝骂狞笑回荡山间,一具具滚热尸首僵硬倒下。
奋战之际,中年剑客心神陡颤,蓦然回首,愕然见不远处的树荫下,一抹紫色魅影正环胸俏立。
面纱漂浮,真容虚幻难见。唯有那双紫眸深邃无垠,仿佛看穿了他的一切,看遍了此番战场上的诸多生死与仇怨。
没有妖女的狡黠与嬉笑,这一刻只有无言肃穆的冷漠。
如同,俯瞰人间的仙神,漠视着人间的惨剧哀嚎。
中年剑客脑中轰然炸开,双目血红,踏步飞身,竟激愤之下直接施展逼命一剑。
“妖女!”
——叮。
轻盈脆响,剑光一滞。
长剑一击落空,却有紫金足靴轻点住纤薄剑身,倩影如蝶,如梦似幻。
中年剑客满脸呆滞,抬眼瞧去,夜色魅影已然无声闪至其背后,头也不回地缓缓离去。
“天剑之名,仅落凡尘,无趣。”
女声清冷,宛若深谷幽兰。
再提剑回首,见其纤柔身姿已行至数丈开外。
中年剑客怒然欲语,却见两名魔宗之人大笑着提刀砍向紫裙少女。
一样,斩中了镜花水月。
魔宗之人皆愕、中年剑客无言。
唯有紫裙少女踏过烈火、行过黑夜,直至没入深邃密林,不见踪影。
“......”
片刻沉寂,众人收目。
下一刻,喊杀再启。
...
阴云浓重,山野间弥漫着丝丝雾气。
宁尘于树林中腾挪穿梭,凝重眼神不时瞥向元山的方向。
隐约间,有火光在远处若隐若现。借着山势回音,能听见些冲杀之声,可能有一群武者正在鏖战。
“九怜,那边发生了什么?”
“当然不知。”
九怜慵懒道:“我是借你耳目观察外界,你看不见,我又如何知晓。”
见其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她不禁嗤笑一声:“怎得,如此有侠义之心,还担心起武林争端之事?”
“我对正道魔道冲突没兴趣,但今晚...”
宁尘思忖道:“安州县可能被卷入某种局中,几方势力在暗中博弈。此事还关乎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性命。”
他自认性格不错,从没在县内得罪过何人,更没主动去接触过某些正道魔道。
可今晚却突然有刺客登门暗杀,来历不明、意图同样难料,仿佛成了某人手里待宰的鱼肉,亟待收割,想要将他引入陷阱之中。
他不喜欢这种稀里糊涂被人威胁的感觉。
麻烦上门,迟早要处理。
但现在,程夫人更为重要。
“到了。”
脚步骤顿,宁尘凝神望向前方。
罗定村的村门已出现在十丈开外,村内黯淡一片。
他面色顿时一沉:“情况不对。”
“有何发现?”
“现在刚至戌时,村内怎会彻底漆黑。”
宁尘放慢脚步,谨慎走进村内。
这罗定村虽然规模不大,但村中终究还有数百口人。他几年前曾来过两回,远不是如今这般荒凉寂寥,仿佛一座无人死村。
他飞奔横穿过全村,路上别说村民,果真连个人影都不曾瞧见。
宁尘眼神陡凛,死死看向后山。
“是我的错觉?”
“不是,的确是相当浓烈的煞气。”九怜淡声道:“她可能就躲在里面,或者还藏着某种东西。”
“——来吧。”
一声低吟,蓦然随风飘来。
宁尘神情一惊:“是程夫人的声音。”
“看来她很想引你进山一探。”九怜冷笑一声:“进去瞧瞧。”
“若有危险...”
“我保你便是,有何好怕的。”
“我是说,姑娘尽量少出手相助,我想自己先试试。”
宁尘面色渐肃,运起身法冲入山中。
而九怜此刻倒有些意外。
这小子,看起来谨慎小心的,其实不仅有些血性,还挺勇猛无惧。
并非真正的疲懒闲散,而是心中唯有在意一人。
“...不坏。”
九怜隐含笑意,饶有兴致地暗中观察。
...
火光漫天,冲杀声、叫喊声几乎连成一片。
金铁碰撞、鲜血横流满地,萧瑟竹林间早已化作修罗地狱。
各大正道宗派弟子正竭力冲阵,而黄泉宗门人正与之拼命抗衡,战况激烈。
“江湖恩怨、正魔之争...到头来还是杀生之战。”
夜下山岗,紫裙少女环臂拢发,噙着淡淡笑意,好似讥讽、又似天真无暇的少女笑靥。
她,不在此局之中,但已览遍全局。
山中之战、还是这几日的县内阴云,都不过掩人耳目。
杀生取煞、祭炼成蛊,到头来只是给他人做嫁衣。
“此番计谋,虽是狠辣有效,但却太过费神费力,实在不美。”
紫裙少女似看腻了远方纷争,仿佛一切厮杀于她都不过戏剧,亦如之前踏过战场,片叶不曾沾身,滴血未曾染裙。
纤腰一转,玉腿交错,婀娜踏入石洞。
随意四扫目光,可见四周洞壁划痕遍布,显然是刚开采挖掘而成。
嗒、嗒、嗒——
玉靴轻踏,脆响幽幽。
四周暗淡无光,却难掩少女紫眸盈盈。
不多时,眼前便出现一道石门,门上有玄文篆刻,勾连成某种奇图。
“玄煞阴阳阵,怪不得那黄泉宗和背后的势力会大费周章,原来是在此阵上卡了壳。”紫裙少女冷冷一笑,纤手拂过石门上的凿痕。
少女暗中用劲试探一二,果真纹丝不动。
这扇石门看似窄小,但内里结构想必巨大无比,不下数万斤重。
山体镂空,若再以外力强摧,怕是整座山头都有崩塌可能。
“不愧是‘秘境’之一,这番严防死守果真不凡。”紫裙少女后退两步,眼露狡黠:“只可惜,挡得住外面那些莽夫,却挡不了我。”
少女随手从脚边捡起几枚碎石子,紫眸闪烁,灵动滴流转动,瞬息间已将四周景色尽收眼底,嘴角渐扬自信笑意。
“玄煞阴阳阵,破之不难。”
咻咻咻咻!
少女屈指轻弹,掌中的碎石子化作残影射向四面八方。
只听一连串闷响,所有石子赫然被弹进石壁,在石洞中炸出道道裂纹,可见功力之雄厚。
但,最重要的是——
原本纹丝不动的石门机关,蓦然震颤了一下。
在紫裙少女笑吟吟的注视中,这扇不知重若几何的沉重石门便轰隆抬起。
“大名鼎鼎的双魔灯,希望不要太让我失望。”
倩影一闪,在石门重新关落前,悄无声息地钻入其中。
...
“好古怪的地方。”
宁尘沿着石洞不断深入,脸色愈发沉重。
他跟随着那一缕煞气指引,一路来到此地。但眼前石洞之深邃,仿佛无穷无尽,看不到尽头。
“一个小山村的后山,竟藏着如此诡异的洞窟,难道之前都无人发现?”
“当然发现不了。”
“嗯?”
听着九怜的懒散回应,宁尘轻咦一声:“这是为何?”
“你还不曾涉猎过阵法,并不知此地受玄卦阵法庇佑,寻常凡人只当这里是一处陡峭岩壁,又怎会平白无故跑来撞山?”
宁尘心下恍然。
他虽然没学过,但总归听过阵法的。
只是没想到,效果竟真如此神奇?
“阵法一道,玄妙非凡。”九怜笑了笑:“当然,你将来若有闲情,去学一学阵法之道也无妨,能为你开阔见识、增长学识,总之无甚坏处。”
“你学过?”
“...一点点。”
宁尘赞叹道:“真厉害。”
“突然奉承我,是想从我这里偷学几招?”
“呃、只是单纯的夸奖而已。”
“......”
九怜闷了片刻,小声道:“前面有石门挡路。”
“死路?”
宁尘停下脚步,面露疑惑。
“应该另有阵法通道可破,待我先瞧瞧——”
没等九怜说完,宁尘指了指前面:“这是什么?”
看着前面一个敞开的地洞机关,九怜被噎了一下,低声道:“那妇人还真是考虑周全,连‘后门’都给你开着。”
宁尘轻咳一声:“所以,此洞可以直接进?”
“我看了看四周阵法布置,内有数层杀阵,环环相扣,但仍留有一线生机,便是这生门所在。”
还真是后门。
宁尘也没空再细问阵法相关,立刻跳进地洞,整个人径直坠落。
“别乱了神,施展轻功。”
“呼——”
其实还没等九怜开口,宁尘就已运功翻身,踩上墙壁飞踏卸力。不多时便平稳落地,将下坠之势卸的干净。
头顶通道已然关上。
九怜赞许道:“反应不错。”
“是你教得好。”宁尘回话之际,同样戒备起四周。
但他很快发现,并不是想象中宽阔漆黑的地下宫殿、也不是什么古怪秘境之流,更像是...
一间卧室?
玲珑玉纱交错、瓷床软塌在前,桌椅齐全、烛火明亮,不远处甚至还有梳妆台...不过都是用青绿琉璃做成,分外精美,恍若一座仙风卧居似的。
宁尘脸色愈显古怪。
“这里,难道是哪位前辈的洞府卧室?”
而且,还挺像一位女前辈的闺房。
“山中有绝杀之阵,唯一留下的生门,自然连通阵内最安全之地。”九怜淡淡道:“想来,应该是供阵主居住之地。”
宁尘嘴角微抖,暗暗细察,发现连一直追查的淡淡煞气都不见了踪影。
“这里跟程夫人有关?”
“此地,没了她的气息。”九怜话语停顿一下,很快笑了起来:“看来,那妇人当真待你不错。”
“什么意思?”
“这座孤山,应该有其他的正门通道,其中阵势凶险万分,怕是武宗来了都要遭殃。而通过后山密道潜入地洞,这又是此阵最为安全、坚不可摧之所。你觉得她将你刻意引诱至此,是为了什么?”
宁尘脸色一阵变幻,低声道:“保护我?”
“不妨与我说说。”九怜嬉笑道:“你这两年是怎么将她迷的死心塌地的?”
“别打趣我了。”
宁尘挠了挠头,无奈道:“我们现在就老实待在这里?”
“你就算想出去也办不到,此室同样布了阵,与外界大阵相互呼应,起码要三十天后才会自行再开生门出路。”
九怜莞尔道:“那妇人既然有意保护你,何不顺水人情,在这里呆上一段时日?省得在外头时不时还有刺客跑来烦你。”
说的还挺有道理。
宁尘表情微妙,来到玉桌旁,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食盒。
掀开盖子一看,里面赫然是被大堆冰块堆好的冰镇糕点。
程夫人是从哪弄来的冰块?
宁尘嘀咕之际,发现在食盒下还压着一张纸,上面写了不少字迹。
轰隆——
可在这一刻,密室中突然微微震颤。
宁尘面色一惊,连忙跑到密室门前。
“门在慢慢打开!”
九怜语气也有些讶然:“有人在外头强行开了阵,想要进来。”
“难道是洞府的主人,还是程夫人?”
宁尘四下扫视一眼,确认这寝居内没有躲藏之地,当即咬牙一狠,拔出厄刀。
哪怕现在还没学过对敌用的刀法,但有体魄格斗便已足够。
但——
宁尘瞪大双眼,愣愣看着门前满身血污的少女。
“你是...”
“是、那个小掌柜?”
紫裙少女面色苍白、嘴角溢血,勉强扯起一抹虚弱笑容:“没想到,我最后一眼竟会看见幻觉,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呵...”
话音未落,其纤弱身形便一阵踉跄摇晃。
宁尘刚想问话,却见悬在她头顶石门已要落下,连忙抓住其手腕拉进屋内。
咚!
石门再度关上,尘埃落定。
宁尘还来不及松口气,却发现紫裙少女倏然跪倒,绵软无力地栽在他腿上。
“姑娘你...嘶!”
他吸了口气,面露惊色。
如今低头一瞧,才发现这少女背上赫然血肉模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