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暖屋旖情 6K

　　寧塵臉色漸凝。
　　待斟酌片刻，才沈聲道：“琴霞莫要生氣，我們會有此舉並非故意，而是有些隱情還未曾與妳解釋。”
　　“嗯。”朱琴霞輕輕應聲：“可以為我講壹講來龍去脈嗎？”
　　少女並沒有露出氣惱之色，反倒顯得頗為理智冷靜。
　　寧塵略感意外，但很快如實將這段時日來發生的諸多變故講述了壹遍。
　　有踏入蒼國，與朱禮兒並肩而戰，也有墜入荒古域後的狼狽求生、以及之後在接受傳承、相擁修煉。
　　雖是短短十天，但其中動蕩也說了許久。
　　朱琴霞默默聆聽，若有所思，直至聽得寧塵與自家娘親的分魂終於回到蒼國，出手抵禦那群詔龍谷的惡徒，她才垂眸輕嘆壹聲：
　　“怪不得娘親會做出此事，我之前還以為自己在做噩夢呢。”
　　寧塵面露尷尬：“妳若心中有怨，盡管發泄出來，哪怕妳如何氣惱痛恨，往我身上——”
　　“我是有些怨氣。”
　　朱琴霞再度打斷了他的話，輕聲道：“前輩喜歡誰都好，但為何要喜歡上我的娘親。而且娘親明明知道妳是我的心上人，還做出如此行徑...”
　　她漸咬下唇，眉宇間不復平靜，語氣終於帶上幾分幽怨：“我惱娘親不顧我感受，也氣前輩濫情。為何偏偏是妳們二人，我最親最愛的兩人，反倒傷我的心...”
　　寧塵攬著懷中少女，低吟道：“壹切都是我的錯。”
　　暗中的九憐也不忍多瞧，默默閉去了視線。
　　這場面，還是叫寧塵自己煩惱去吧。
　　朱琴霞目光幽幽：“我現在就想狠狠咬前輩壹口。”
　　“咬吧。”寧塵拍了拍自己的肩頭：“要能讓妳輕松些，多咬幾口都沒事，我扛得住。”
　　“......”
　　朱琴霞面色復雜，糾結沈默了半晌，才悶悶的憋出壹句：“我...舍不得。”
　　少女發自真心的體貼，讓寧塵更是內疚，百感交集地將懷抱更緊幾分。
　　“琴霞，我或許能用各種甜言蜜語哄妳開心，讓妳忘了煩悶苦楚。但此事關乎妳們母女二人的將來，我不好輕浮隨意，更想知道妳心底最深處的想法...妳，能接受此事嗎？”
　　“...我不知道。”
　　朱琴霞伏靠在肩頭，神色黯淡：“腦袋裏亂糟糟壹片。”
　　沈默片刻，少女又輕聲道：“前輩也莫要苦惱，娘親與妳若當真兩情相悅，我...我或許會有些不甘，但不會叫妳們難做尷尬的...”
　　寧塵表情壹沈：“妳想壹走了之？”
　　朱琴霞眼神閃躲開來，咬唇道：“要是叫天下人知曉，蒼國女皇與公主嫁給同壹個男人，娘親和前輩都會被外人指指點點...”
　　“妳的娘親並不在意此事，我更不會介意。”寧塵肅然道：“這是我們的情誼，關旁人何事，何時輪得到他們咬文嚼字。我歷經險峻來到蒼國，正是為了提親求婚，哪怕妳溜到天涯海角去，我都得壹遍遍找到妳。”
　　朱琴霞臉頰微紅，聲音愈小：“前輩真壞...”
　　“壞便壞了，但絕不會叫妳從掌心溜走。”
　　寧塵斬釘截鐵道：“我娶定妳了。”
　　朱琴霞漸覺羞澀難當，每壹句聽進耳中都叫她芳心漸暖，渾身酥的要命。
　　扭扭捏捏了半晌，她只得偏頭喏喏道：“前、前輩別說這些羞人話了。小女不會溜走，會安心當妳妻子的。”
　　見她稍稍服軟，寧塵眼神微亮。
　　這丫頭對於此事的抵觸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大。若將來能好好相處，應該能叫她放下心來，亦不會壞了她們母女二人的感情。
　　心思急轉間，他又試探道：“那妳娘親，又如何？”
　　“...我不知道，讓娘親自己煩惱去。”朱琴霞嘟了嘟小嘴，仿佛還有些小幽怨。
　　說著，少女便更顯親昵的往懷裏蹭了蹭，悶悶道：“既然前輩不想我離開，小女也不想離開前輩，那任何事都休想拆開我們二人。至於什麽地位名望，全都交給娘親慢慢頭疼，我...只想要妳。”
　　寧塵笑意漸露，莞爾道：“琴霞也懂得說些俏皮話了？”
　　朱琴霞頓時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但壹想到自家娘親跟自己的心上人猶如熱戀，她心底又有些氣苦悶氣，鼓著粉撲撲的臉蛋，滿臉羞紅的湊近過來。
　　寧塵眉頭微挑：“琴霞這是要——”
　　“我、我想那個...”
　　朱琴霞金眸間仿佛都蕩起水波，羞澀喃喃道：“就是之前壹直...前輩很壞的那種...”
　　看著懷中少女壹副嬌羞無比的模樣，寧塵眼角不自覺地下移幾分，那抹耀眼的白皙豐碩，著實令人渾身燥熱，呼吸漸重。
　　他心思微動，不由哂笑道：“女皇陛下都已同意了我們二人不久將來後的婚事，何必那麽羞澀忐忑？”
　　“娘親已經同意了？”朱琴霞美眸驟亮，頓時面露欣喜雀躍。
　　“這是自然。”寧塵笑了笑：“要不然，女皇陛下怎會同意妳躺在我身邊，眼下還任由我們二人在宮中摟摟抱抱？”
　　“娘親她——”朱琴霞笑容微僵，又連忙板起壹副氣呼呼的可愛模樣。
　　自己跟娘親還沒和好呢。
　　心底記憶浮現，再回想起他們二人就在自己身邊親的如膠似漆，索性壓下滿心的羞恥尷尬，紅著臉道：“我想...與前輩親壹下。”
　　寧塵溫和笑道：“我們當初都已親了不知多少回，怎得如今還那麽見外？”
　　朱琴霞緊張的連雙手都已攥起，好似嗚咽般低聲道：“就是太久都沒有...所、所以才好緊張...”
　　“那可得將這種感覺牢牢記在心底才行。”寧塵附耳溫柔道：“畢竟，這便是妳與相公之間的愛情見證，可不能再忘掉。”
　　“我、我不會忘...唔！”
　　話音未落，少女如遭雷擊般僵住了身子，金眸圓瞪，宛若糯糕般的淺粉嫩唇已然被壹口吻住。
　　四目近在咫尺的相互對視，仿佛心底間的所有思緒都已敞開，滿心的憂思情傷都得以撫慰滿足。
　　不過片刻間，朱琴霞便已眼含秋波的渾身松軟下來，分外嬌柔生澀的回應著熱情。
　　但見其被褥下的雙足都死死並攏，顆顆白玉般的足趾蜷縮弓起，可見少女此刻心間的羞澀緊張。
　　“唔、嗚嗚嗚...”只是沒親個幾回，朱琴霞便滿眼暈乎的求了饒。
　　待嘴唇分開，她頓時軟倒在懷中，臉色通紅的喘氣不斷，好似差點背過氣去。
　　寧塵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不舒服？”
　　“是前輩親的太用力。”
　　朱琴霞幽怨羞澀地瞄來壹眼。
　　胡思亂想間，她沒由來的想起之前所見...娘親怎會親那麽久都不分開的？
　　念頭剛起，少女頓時臉色漲紅，慌忙埋首頸間。暗自壹陣羞惱，自己都在亂想些什麽呢！
　　寧塵環住其婀娜軟腰，耳語輕笑：“那讓我再溫柔些？”
　　卻聽少女羞澀道：“不、不許再親了...”
　　“當真不要？”
　　“嗚...”朱琴霞發出宛若小獸般的可愛聲音，螓首微揚，又羞答答的小聲道：“前輩數月不見，還是那麽愛澀澀...”
　　寧塵勾了勾她的挺翹鼻梁，笑道：“畢竟丫頭看著還挺留戀的。”
　　少女臉蛋紅潤，滿眼羞意的抿了抿嘴唇：“那就、再允許前輩親壹下下...”
　　二人親昵相擁，久久未分。
　　倒是讓心中擔憂，偷偷瞄上壹眼的九憐看得呆住。
　　誒？
　　說好的復雜糾葛，怎得轉眼間就被哄得又親起來了？
　　看了片刻，九憐略微臉紅，暗啐壹聲挪開視線。
　　那蒼皇不害臊，朱丫頭這當女兒嘴上說著不要、但身體也挺誠實...
　　呼——
　　門外的淡淡寒風吹拂進來，引得床上二人略微壹楞。
　　待壹齊轉頭望去，頓時看見葉舒玉站在門口，壹臉無奈道：“可要我先行回避壹二？”
　　朱琴霞悲鳴壹聲，慌慌張張的滾進了被褥裏頭，幾乎都快縮成了壹團。
　　寧塵幹笑道：“舒玉也快點進屋吧，外面晚風正寒，可別又凍著。”
　　葉舒玉剜來壹眼，淺淺輕哼，這才進屋反手將門關上。
　　“我才離開壹時半會兒，沒想到妳們倒是親的熱切激烈。”
　　“咳...”
　　見寧塵面露尷尬，葉舒玉搖了搖頭，終究沒再多說什麽。
　　只是——
　　她看了眼隆起的被窩。
　　寧塵立刻看出其心思，連忙道：“我已將禮兒的事與琴霞說了。”
　　葉舒玉壹怔，瞥來復雜目光：“丫頭她沒生氣？”
　　“我、我沒生氣。”
　　朱琴霞從被窩裏鉆出小腦袋，臉蛋紅暈未消，小聲道：“娘親她久居宮中數十年，始終孤單壹人，如今有前輩陪伴她，將來生活幸福美滿，我也挺欣慰的。”
　　寧塵面露意外，但很快意識到其心思。
　　——不想在旁人眼中壞了自家娘親的名聲。
　　葉舒玉顯然也有所料，上前揉了揉她的腦袋，淺笑道：“這蒼國皇宮內冷清無情，唯有妳們母女二人相依相伴。雖然現在的關系可能復雜了些，但能在這種環境下依舊當壹輩子的壹家人，或許也是壹件幸事。”
　　朱琴霞眼神閃爍，輕輕應聲。
　　葉舒玉這才斜睨壹旁的寧塵，輕哼道：“可別辜負這對母女信任。”
　　寧塵撐著身體坐起，笑著點頭：“赴湯蹈火都無妨，怎會辜負她們。”
　　“...妳的傷，恢復的如何？”
　　葉舒玉側身坐在床沿，又皺眉檢查了兩眼。
　　寧塵笑道：“我剛服下玄丹，傷勢好轉極快。倒是妳才剛剛醒來不久就跑出去了，當真不再休息？”
　　葉舒玉下意識看了床內的少女。
　　頓見朱琴霞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不禁臉色微紅，只得故作鎮定道：“我不適應睡太久。而且現在也有不少事需要去打聽了解，閑不得。”
　　寧塵面露好奇道：“是有關此戰之事？”
　　“算是其壹。”
　　葉舒玉稍整情緒，冷靜道：“聽蒼皇所言，詔龍谷會對蒼國下手，是因為他們數千年來壹直都有掌權奪勢的習慣。除去蒼國，他們在北域中早就暗中掌控著不少國家，扶植壹個個提線皇帝，只是此次將目標放在了蒼國上。”
　　寧塵眉頭微皺。
　　既有如此勢力，這詔龍谷的確不容小覷。
　　“至於其二，是另壹夥魔道眾人。”葉舒玉淡淡道：“妳可還記得當時在地宮交手的余將軍等人。”
　　“記得。他們如今...”
　　“遭蒼皇嚴刑拷打，已逼問出不少有用情報。”
　　葉舒玉微攏秀發，道：“他們暗中與羅生殿和五域達成合作，說是布局密謀奪取蒼國皇權。但最重要的壹點，是五域正要派人散至蒼國各地，依照當初在武國所為，布下魔兵之局。”
　　寧塵面色壹沈：“如此賊心不死？”
　　壹旁的朱琴霞眨了眨眼，安靜傾聽。
　　葉舒玉頷首應聲：“據他們說，羅生殿和五域有意聯手在北域布置壹場大局，才會往各國分派人手，時間或長或短。蒼國當初被詔龍谷看重，才遲遲未曾插手施為，只因此次即將收網，才會允許這些魔門中人踏入境內。”
　　“是何大局？”
　　“這倒是含糊不清。”葉舒玉搖了搖頭：“他們只是聽命行事的小卒，自然不知上層意思。但蒼皇有意將暗子打入五域內部，主動去探壹探他們內部的底細，興許將來會知曉壹二。”
　　寧塵暗暗咂舌：“這五域的確麻煩。”
　　“不過，此次無論無論還是詔龍谷，他們都有壹個共同的目的。”葉舒玉唇角微揚：“皇宮後山處的蒼龍秘境。他們都想壹窺其中奧妙。”
　　秘境？
　　寧塵眉頭壹挑：“跟之前我們聽說的蒼國皇族之秘有關？”
　　葉舒玉輕笑道：“傳聞說是有長生不老之秘，但我倒覺得不盡其然。畢竟若當真長生不死，蒼國皇帝又怎會代代換人。”
　　朱琴霞驀然道：“與其說是長生，應該是類似傳承之。能讓踏入秘境者得到非凡之力。”
　　二人目光齊齊望來，少女縮了縮身子，小聲道：“史書上說，蒼國前幾代先皇都有驚世武力，威震天下，周邊各國都無人敢惹。可能正因如此，詔龍谷才只能在背地裏動動手腳，遲遲不敢直接挑戰，直到上壹任皇帝軟弱無能，國力勢弱，才叫他們趁虛而入。”
　　葉舒玉莞爾道：“琴霞妹子所言不錯。”
　　朱琴霞臉色微紅。
　　看她壹副嬌羞可人的模樣，葉舒玉不禁暗自失笑。
　　這丫頭平日性子清冷淡漠，深居宮中人人不見，仿佛都要失了情感。
　　但現在再看，分明是個懷春的嬌柔少女，壹臉的嬌憨可愛，哪裏還能看得出傳承影響。
　　原來其心底情感，只會為這個男人而表露出來。
　　寧塵恍然道：“這麽說來，禮兒若能從中得到好處，這蒼國江山應該能安穩許多。”
　　朱琴霞幽幽瞄來壹眼：“禮兒...？”
　　寧塵哂笑道：“陛下、陛下，只是壹時嘴快。”
　　少女嘟起小嘴，喏喏道：“既然都跟娘親那麽親密了，喊聲禮兒也沒什麽的...”
　　“那...禮兒？”
　　“嗚。”朱琴霞臉蛋微垮，壹副委屈糾結的模樣。
　　寧塵哭笑不得道：“分明如此介意，我不喊就是了。”
　　少女連忙道：“不要，會叫娘親傷心的。”
　　“噗——”
　　忍耐不住的淺笑聲，驀然響起。
　　見二人視線投來，葉舒玉撫掌輕笑道：“妳們這倆活寶再多說幾句話，我快跟喝了蜜漿似的，嘴裏都甜得發膩咯。”
　　朱琴霞連忙縮回被窩，悶悶出聲：“舒玉姐姐又取笑我。”
　　葉舒玉失笑兩聲，再看向同樣忍俊不禁的寧塵，道：“怪不得這般拼命，這樣的小丫頭的確叫人喜歡。”
　　寧塵感同身受道：“琴霞的確是魅力十足，讓人魂牽夢繞。但——”
　　他壹轉話鋒，溫和笑道：“舒玉溫柔典雅，端莊似玉...”
　　“停。”
　　葉舒玉立刻擡手制止，無語道：“妳壹張嘴，我就知道妳要說些什麽肉麻情話。我可不吃這壹套，還是留著給這丫頭慢慢說叨吧。”
　　寧塵壹楞。
　　但他很快順勢牽住其伸來的柔荑，面露深情，在白皙手背上輕輕壹吻：“這幾日操勞擔憂，舒玉實在辛苦了。”
　　葉舒玉連忙抿緊朱唇，略顯僵硬的偏開腦袋：“沒、沒什麽，畢竟妳壹副淒慘模樣，看了也叫人心疼。”
　　她只覺心跳微微加快，連忙故作平靜的撫發遮耳，想要擋住有些發燙的耳垂。
　　朱琴霞冷不丁道：“還是第壹次看見舒玉姐姐害羞的樣子。”
　　“誰害羞了。”葉舒玉美眸含嗔：“小丫頭乖乖躺著，別胡說。”
　　少女當即又縮起身子。
　　貴婦收回目光，輕聲道：“但除去蒼龍秘境，聽聞在萬裏外的北域仙宮同樣有壹處秘境也有了些動靜，五域似乎在那邊也有布置。”
　　“仙宮？”寧塵驚訝道：“當真還有仙人存在？”
　　“不是妳想象中的仙人府邸。”葉舒玉淺笑道：“是說此地美如仙境、又有上古時代留存下來的遺跡，這才被稱作後人稱作仙宮。”
　　寧塵若有所思。
　　他很快笑道：“與我們關系不大，眼下還是專心等候蒼皇的登基大典才好。”
　　葉舒玉心思微動：“我今日聽朱姐姐說起，此次皇宮遭襲、重建需要壹段時日。登基儀式可能要等到壹兩個月之後。”
　　“那這段時日...”
　　“正好讓妳好好養傷。”葉舒玉板起壹副嚴肅表情，玉指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可別再稀裏糊塗的到處亂跑，惹的滿身重傷回來。”
　　暗中的九憐也難得點頭贊同：“養好傷、安心練武修行，妳是得再耐心打熬磨練。”
　　寧塵樂呵道：“這是自然，身邊那麽多美人相伴，我哪還有心思到處跑。”
　　說著，還在心底特意補充了壹句：“憐兒也是。”
　　九憐：“......”
　　誰要妳特意提壹嘴了，哼！
　　葉舒玉嗔怪般瞪來壹眼：“不正經。”
　　寧塵笑吟吟的回以目光，只是盯了片刻，她便臉色微紅的躲開了視線，低聲道：“妳再躺下休息壹晚吧，明日壹早我再來找妳。”
　　“妳這幾日都住在何處？”
　　“這清鳳殿內有幾間寢居，就在隔壁不遠。”
　　“來回也麻煩，索性壹起休息？”寧塵壞笑壹聲，拍了拍身旁床鋪：“三人壹同取暖，興許還更暖和些。”
　　葉舒玉頓時翻了壹記白眼：“妳與琴霞慢慢取暖吧，本宮可不奉陪。”
　　剛要起身離開，手腕卻被輕輕抓住。
　　怔神間，她臉色復雜的轉回螓首：“傷勢才好轉壹些就想著胡鬧？”
　　寧塵臉上沒了調侃笑容，認真道：“之前我擅自行動、遇險失蹤，沒考慮到妳的心情如何，叫妳傷心忐忑多日，是我不好。”
　　葉舒玉張唇欲言，可責備嗔怪的話語到了嘴邊，最後還是化作壹聲幽幽嘆息。
　　“其實，這也算不上妳的錯。”
　　她眸光漸柔，輕聲道：“畢竟這件事有蒼皇在暗中謀劃布局之故、又有詔龍谷圖謀不軌，妳能身處漩渦又平安歸來，我已是心滿意足。”
　　寧塵略微用力，順勢將其拽進懷中。
　　葉舒玉楞了楞，慌亂眼神連忙飄向壹旁——
　　朱琴霞下意識埋頭縮起。
　　皇後娘娘頓時紅了臉頰，輕嗔道：“琴霞還在壹旁看著呢，可別胡來。”
　　“我又不是滿腦子都是下流念頭。”寧塵無奈壹笑：“只是想同床共枕，免得叫妳寂寞傷心。”
　　葉舒玉手忙腳亂的從懷中掙開，紅著臉起身整理衣裙，嗔道：“本宮可不是什麽青澀少女，還得旁人陪著睡覺才能安心。”
　　說著，她便自顧自的朝門外走去。
　　但在離開前，還是停頓了壹下腳步，小聲道：“妳們睡了壹整天，我去禦膳房給妳們做些夜宵填填肚子，免得妳們深夜喊餓。”
　　“......”
　　看著房門被輕輕關上，寧塵壹時啞然。
　　直至被窩裏的朱琴霞慢慢鉆出身子，喃喃道：“舒玉姐姐她雖然性子清冷，但其實是相當賢惠溫柔的女子呢。”
　　寧塵收回視線，笑著揉了揉她的臉蛋：“琴霞也壹樣體貼乖巧。”
　　少女臉紅紅的將自己裹成壹團，縮在壹旁，看著反倒更像在撒嬌似的。
　　...
　　半晌後，葉舒玉已將熱騰肉粥端來。
　　食物的清甜香氣縈繞，很快勾起床上二人的饞蟲，連忙裹著薄被翻身下床。
　　再看著葉舒玉頗為熟練的分作兩碗，朱琴霞面露驚奇道：“舒玉姐姐何時學會的廚藝？”
　　“跟著三娘學過壹手。”葉舒玉話語微頓：“是寧塵家中的大婦賢妻。”
　　朱琴霞恍然，向往道：“若有機會，我也想去見見那位姐姐。”
　　葉舒玉將盛滿的熱粥遞來：“那的確是位奇女子，很是溫柔，妳們二人定能相處融洽。”
　　寧塵剛咽下壹口粥，笑著豎了個大拇指：“舒玉的手藝當真進步許多，滋味相當不錯。”
　　葉舒玉撫裙入座，頷首應聲：“妳喜歡就好。”
　　她見二人吃的正香，不由得噙笑托腮，目光愈發柔和。
　　寧塵奔波至今，或許尋求的壹份溫暖...便在此刻。
　　而自己能見得此景，亦是頗感暖心。
　　朱琴霞驀然好奇道：“對了，還不知武國這數月來都發生了何事，前輩和舒玉姐不如與我說說？”
　　寧塵與葉舒玉對視壹眼，不禁笑道：
　　“事情不少，要想說完可得許久。”
　　少女親昵挽臂而來，甜笑道：“那舒玉姐今晚就留下來吧，正好也陪陪我。”
　　葉舒玉顯然沒經過這陣仗，拗之不過，只得苦笑道：“好，就依妳壹次。”
　　...
　　寢宮內紅燭燈火依舊。
　　窗外月色幽幽，而屋內有嬉鬧歡笑、亦有驚呼感慨，漸起溫馨暖意，更散去往日憂愁。
　　直至波瀾漸止，燭火熄滅。
　　唯有屋中三人相擁而眠，再無旁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