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掃購（1）

　　桑達叫來工人，壹番說明，那工人就點頭開始作業，不愧是熟手，不過十來分鐘，就將不小的壹塊原石擦得幹幹凈凈，中間的綠終於顯山露水了，桑達驚訝地說道：“帝王玉？！”
　　緬甸的帝王玉放到國內來，無非就是指老坑種了，商業界俗稱“老坑玻璃種”，通常具玻璃光澤，其質地細膩純凈無瑕疵，顏色為純正、明亮、濃郁、均勻的翠綠色；老坑種翡翠硬玉晶粒很細，因此，憑肉眼極難見到“翠性”；老坑種翡翠在光的照射下呈半透明壹透明狀，是翡翠中的上品或極品。
　　老羅興高采烈，難怪駱天這麽磨幾，原來是要賣個關子，不過他仍然好奇：“駱天，妳是怎麽知道它足夠壓軸的？”
　　駱天楞了壹楞，不慌不忙地解釋道：“看皮，根據皮的顏色、致密程度、光潤度、凸凹度大致可估計出翡翠原料內部的色彩、水頭好壞、地的好壞、種的老嫩及裂結的多少。如皮上表現致密細潤，通常顯示其內部透明度好雜質少，皮表面表現為不明顯之苔狀物，常反映顯示其內可能有綠，皮面凸凹不平粗糙者，顯示其內裂維多，質地疏松、水差。再如翡翠皮上顏色變化大，且有黑癬之類的條帶斑塊者，就應註意有綠出現的可能。黑皮烏砂含鐵等雜質很多，即使其內有綠，絕大多數為偏藍的綠。黃白沙皮上水後有手感細沙脫落者、壹般水頭足。褐色皮稱之黃鱔皮，壹般種很老，若皮細嫩並見苔辭狀及黑色條帶蓋其內水好可能有高翠。”
　　這話無懈可擊，桑達點點頭：“妳說得沒錯，我們的工程師也知道這些，可是他時常會出錯。”
　　駱天點頭：“所以，我還有壹樣東西。”
　　“什麽東西？”
　　“天賦，妳信嗎？”駱天冽開嘴，笑了。
　　桑達看著駱天的眼睛，連吞了幾口口水：“信。”如果不是天賦，還能用什麽來說明？
　　老羅和老錢已經撲過去，把這壹塊足足有兩個成人拳頭大的老坑種捧在手上，對著自然光線看了壹看，就感慨起來：“不愧是老坑種，正、濃、陽、均全齊備了。”
　　駱天笑了壹笑：“羅副總，還要繼續嗎？”
　　“當然了，看來這個玉石礦比起昨天的那個，成色要好不少，駱天，繼續吧。”
　　駱天突然遲疑了壹下，還要繼續中下去嗎？無走眼雖然聽上去足夠神奇，夠神話，可是不足以讓人完全相信，神仙難斷翠玉啊！想到這裏，駱天覺得是時候要“輸”壹把了，想到這裏，駱天朝那大片大片的原石走過去。
　　低頭尋找起來，這壹次，他要的是“輸”，他遍找壹圈，終於看到壹塊表皮帶斑塊狀的原石被籠罩在黑氣之中，這種表皮帶斑的壹般顯示有綠，但籠罩在黑氣之中，自然是不會有收獲了，駱天選擇這壹塊，是不能“輸”得太明顯，所以選擇的原石要具有迷惑性才行，這壹塊就完全符合條件了。
　　看到駱天鎖定了目標，老羅迫不及待地將那塊原石抱了起來，原石有些沈，老羅不常幹體力活，直腰的時候險些閃了壹下。
　　桑達暗暗地說道，這壹次壹定不能再吃虧了，過了壹下秤，她就報出價格來：“三十六萬美金！”
　　駱天悶哼壹聲，不好意思了啊，泰華，不過羊毛出在羊身上，就算出點小血也不妨礙大筆現金進賬。
　　雖然讓天龍商會的解石工解石，但老羅不放心，拉著駱天過去，非要駱天指點之後，才讓那工人動手，駱天心知裏面沒綠，胡亂地指點幾下，那工人就依樣解起石來，裏面果然是“黑吞綠”，星點般的綠淹沒在黑色之下，就像老羅壹顆憧憬的心被失望吞噬壹樣，他失望地嘆了壹口氣：“怎麽會？駱天，原來妳也有走眼的時候！”
　　“神仙難斷翠玉，更何況我不是神仙？”駱天安慰老羅：“不過三十六萬美金，對泰華來說，不過是九牛壹毛，妳心疼什麽嘛。”
　　這哪裏是安慰，老羅皮笑肉不笑：“那倒是。”
　　桑達問道：“還繼續嗎？”
　　“當然。”駱天和老羅齊聲答道。
　　駱天加快了速度，沒壹會兒功夫又挑出八塊原石來，這其中，有四塊是商業玉，有兩塊是普通玉，還有兩塊則沒有綠，駱天正在小心把握著比例，不讓其他人存有疑慮。
　　現場解出來，老羅雖然沒有剛才那麽興奮，但因為今天大體的表現相當不錯，所以完全忽略了那三塊沒有收獲的原石，畢竟產出是筆硬賬，明擺著在那裏，只是十億人民幣看似不少，連續地收購下來，已然花去了不少，要知道每壹筆賬，都是按美元計的！
　　連番掃購下來，老羅開始算經濟賬了，據他了解到的情報，天龍商會在緬甸的玉石礦幾乎占了全國的70%，這不過才兩個礦，多揀幾個籃子，弄不好會多點蛋，他打算收手了：“桑達小姐，我看今天差不多了，明天我們能再去別的礦上看看嗎？”
　　桑達的表情不怎麽好：“羅副總，我想明天應該是妳們能去到的最後壹個礦了。”
　　“這是什麽意思？”羅副總驚訝道，他還以為看在駱天的面子上，這下是暢通無阻了呢，不過他暗笑自己不是白丁，卻相信所謂的“面子”。
　　“羅副總別誤會，並非我們刻意刁難，只是接下來是我們壹年壹度的股東會議，羅副總應該知道，我們與貴司的合作已經開了先河，假如讓妳們堂而皇之地出現在礦上，別的股東有所意見就不太好了，希望羅副總諒解。”桑達的語氣不卑不亢，倒讓老羅說不出話來反駁了。
　　駱天忙著打圓場：“老羅，桑達小姐說得有道理，我看這樣，我們加緊速度，今天就讓收購活動收尾，如何？”
　　“今天？”老羅吃了壹驚，除去花掉的錢，剩下的數目也是個大數字啊，就在不多的七八個小時內，全部花完？
　　桑達小姐也微微張大了嘴巴，不過她立刻表了態：“只要妳們願意，我們倒是願意配合。”當然了，誰不願意賺錢嘛。
　　駱天來了勁，挽起袖子：“老羅，這樣，我和妳們兵分兩路，分別挑選原石，然後集中過濾壹遍，最終敲定收購目標，如何？”
　　駱天把自己單獨歸為了壹隊人馬，老羅他們無話可說，他們這麽多人集合在壹起，也未必敵得過壹個駱天，他點點頭：“好。”然後轉向桑達：“桑達小姐，有好的原石不要吝惜，盡管推薦出來吧！”
　　“那是當然。”桑達叫來剛才的工程師，壹番耳語，工程師笑著點點頭，壹幅很有把握的樣子。
　　那邊工程師去安排推薦原石，這邊駱天和老羅兩隊人馬都動作起來，見過急著賺錢的，還沒有見過這麽急著花錢的，駱天快速地將有綠的原石聚攏在壹起，同時目辨出等級，再做出相應地調整，還是那句話，人無完人，自己也不能做壹個沒有失誤的人，這樣未免太假了壹些。
　　老羅和老錢帶著泰華的壹群人在成堆的原石裏挑挑揀揀，壹開始還聚精會神，到後面總想著有駱天把關，慢慢地也就松懈了下來，人壹旦對某樣事物有了依賴感，就容易變得懈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