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兇

關關公子

歷史軍事

“今天,爺給妳們講講肅王世子許不令,欺男霸女、逼良為妻的事兒……”
大玥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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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清晨

世子很兇 by 關關公子

2021-5-7 20:59

  星河流轉,月落日升,東方顯出了魚肚白。
  主屋睡房裏,書桌上還放著楚地的輿圖,各種案卷堆積成山,連幾樣兵刃都只能靠在了墻角。
  幔帳之間,許不令閉目熟睡,可能是連日忙於軍隊繁瑣事務,精神疲憊,睡眠質量有點不好,在做夢。
  先是夢見回到了樓船之上,寶寶大人和陸姨穿著睡裙,沖著他勾手指;走進珠簾之後,又變成了蕭綺和玉芙;許不令正想開口說話,忽然壹只巨手從穹頂落下,把他捏著,握在手心動彈不得……
  枕頭上,許不令眉頭壹皺,直接驚醒了過來,茫然偏頭看去,旁邊的小夜鶯不見了,再低頭看去……
  “我去!”
  窸窸窣窣……
  夜鶯從薄被裏探出小臉兒,靈氣十足的眸子眨了眨:
  “公子早呀~”
  “早個什麽呀,拔蘿蔔了妳?”
  許不令都不知道說什麽,擡手就在夜鶯腦袋瓜上彈了下,把她的小手抽出來,翻身坐起,嚴肅道:
  “夜鶯,妳越來越沒規矩了,我是公子,妳是丫鬟,有妳這麽放肆的丫鬟?”
  夜鶯跟了許不令這麽久,暖床從去年暖到今年,從冬天暖到夏天,早就膽兒肥了。她跟著坐起身來,把肚兜套在脖子上,臉色壹如既往的很認真:
  “丫鬟伺候公子,天經地義,公子怎麽能說我沒規矩。”
  “都和妳說過多少遍了,要靦腆害羞壹點,怎麽弄的我給妳侍寢壹樣……”
  “不都壹樣嘛。”
  夜鶯半點不在乎,背過身去,捏著系繩兩頭:
  “公子幫我系上。”
  許不令無可奈何,擡手系上了個蝴蝶結,又把小裙子拿過來,披在夜鶯清瘦的肩膀上,然後給夜鶯編大辮子。
  夜鶯頭發很長,散開幾乎到腿彎了,不過麻花辮編起來也不難,兩三下的功夫便弄好了。
  宅邸外響起雞鳴聲,城外也傳來了鼓點。
  許不令和夜鶯洗漱完後,便拿著帥劍,出門上班。
  走出院子,卻見早起的寧清夜,已經站在了路中間。
  寧清夜又穿上了輕甲,做親兵打扮,沒有帶頭盔;高挑身段迎著晨光,如雲長發綁成馬尾垂在腦後,看起來幹凈利落、英姿颯爽。
  只是此時背對院門,好像在想什麽事情,有點出神。
  許不令走到背後,發現寧清夜沒反應,正想開口呼喚壹聲,旁邊的小夜鶯,擡手就是壹巴掌,抽在了寧清夜身後的甲裙上,發出“啪——”的壹聲脆響。
  寧清夜壹個激靈,猛然回過神來,只覺背後火辣辣的,都給抽麻了。她憤然回過頭,怒目而視,便瞧見許不令站在後面,壹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寧清夜眼中又羞又惱,瞄了下後面的夜鶯,臉上更是火辣,冷聲道:“妳這登徒子,背後偷襲……”
  許不令自然挺無辜,不過解釋夜鶯打的,估計清夜也不相信。他想了想,幹脆走到跟前,又輕拍了壹下,認真道:
  “試下鎧甲的防禦力如何,還有妳這親兵也太不稱職了些,人走到背後了都沒發現,以後可要多加註意。”
  “妳……”
  寧清夜側身躲了下,發覺夜鶯在背後偷笑,也不想再和許不令扯這種肯定吃虧的事兒。她往旁邊移了些,偏開臉頰不說話了。
  三人壹起往城外的軍營行走,許不令走在寧清夜身側,含笑詢問:
  “清夜,方才想什麽呢?那麽入神?”
  寧清夜大早上起來在這裏等著,壹來是繼續履行親兵的職責,二來便是為了師父的事兒。她猶豫了下,把臉頰轉了回來,輕聲道:
  “許不令,妳……妳有沒有覺得咱們師父,和以前不壹樣了?”
  許不令眼神微微壹僵,腳步下意識慢了半分:
  “有嘛?”
  “有。”
  寧清夜手按劍柄走在小巷間,認真醞釀了下詞句,才繼續道:
  “以前在山上,師父性子很寡淡,除開打坐習武便再無二事;現在不壹樣了,我忽然發現師父變了很多,嗯……和滿枝壹樣,性子很開朗,整日說說笑笑,不知什麽時候起,都不忌口了,感覺就和尋常女子壹樣……”
  許不令早就發現了,玉合本性如此,只是以前身世坎坷,在山上壓制了本性罷了。他含笑道:
  “這樣不好嘛?”
  “好肯定是好……”
  寧清夜也不知該怎麽形容,琢磨了下:
  “我自幼心直口快,對感情方面的事兒不太懂。我覺得……嗯……師父好像是有喜歡的男人了,但也不敢確定,妳女人那麽多,應該很了解女人,覺得師父她,是不是心裏有人了?”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呃……這讓我怎麽說呢……”
  寧清夜眉梢微蹙,斜了許不令壹眼:
  “妳是我師弟,壹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的事兒妳也得關心。我可事先警告妳,師父要做什麽,是她自己的事兒,妳也好我也罷,絕不能由著性子阻攔幹涉,讓師父為難。老話說道‘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我們若是阻攔師父,指不定哪天就反目成仇了。”
  許不令搖了搖頭:“我怎麽可能阻攔,高興還來不及。”
  寧清夜聽見這話,又有點不滿了:
  “妳還巴不得師父嫁出去?師父嫁出去就和我們成了兩家人,以後再也不能住壹起了,我如何舍得?妳……算了,妳才進門幾天,肯定不在乎師父。”
  許不令微微攤開手:“我……唉,師姐怎麽想我就怎麽想,大不了師父嫁出去後,還是住王府後宅就行了。”
  “那怎麽行,那樣師父的相公,豈不是成了妳許家的贅婿?”
  “……”
  許不令無言以對。
  寧清夜自幼對感情比較遲鈍,想不透徹便也不想了,擡步走在了前面。
  三人閑談之間,來到了城外的平叛軍大營內。
  晨曦初露,數萬兵馬已經在平原上列陣,在各自百夫長的率領下,操練槍法箭技等等。
  練兵的事兒,身為西涼四路將軍之壹的楊尊義信手拈來,根本不需要許不令外行指揮內行。
  許不令這大帥,還真就只需要負責壹個‘帥’就行了。
  當然,這個‘帥’也不是站在臺子上當花瓶,想要讓手底下的新兵蛋子心服口服,該展現的地方還是得展現。
  許不令帶著親兵在軍營中巡視,瞧見射箭的便過去,開個七石弓,壹裏開外射只鳥;瞧見耍槍的,接過槍便是壹點寒芒先至,隨後槍出如龍;休息時分,還隨手來個霸王舉鼎什麽的。壹套下來,軍營裏面便掉了壹地下巴。
  之後再言詞親和些,講講西涼軍某個將領,從草根爬到大將軍的勵誌事跡,給剛剛加入手底下的府兵打雞血,因為事跡都是真的,效果出奇的好,個個都是聽的心潮澎湃。
  不過府兵終究是府兵,平日裏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以前是太平時日,其中很多人都沒上過戰場,想要變成虎狼之師,不經歷幾次實戰是不可能的,許不令也沒有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府兵之上。
  軍營之外,南陽城的東郊,有壹片樹林,周圍豎起了木制圍墻,由西涼軍看守,不允許任何人入內。
  楊冠玉率領的壹千步卒,駐紮在其中,裏面放著四門火炮,壹千將士在熟手的教導下,輪番學習裝藥、添彈、瞄準等技能。
  不過火炮這種大殺器,不能被朝廷和對手提前得知,壹炮下去十裏開外都能聽見響聲,想要在府兵的軍營旁邊試射顯然不可能,只能先把這些基礎知識先學好。
  三萬人駐紮的軍營,壹圈兒巡視慰問完,天基本上就快黑了。
  許不令正和楊尊義在軍帳中閑談的時候,夜鶯跑了進來,說樓船已經到了豐山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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