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鄒姨的那聲“靖哥哥”】

　　前門四合院，晚七點五分。
　　天色灰蒙蒙的。半黑不黑，壹抹皎潔的月光在眾多繁星的追捧下隱隱約約露出了痕跡。
　　秋風習習，我緊了緊襯衫領口，捏著院門把手，推門走進院子，只見爸媽屋裏亮著燈，微弱的電視聲飄入耳畔，在報天氣預報，好像說北京明天最高氣溫二十五度。我回頭看了眼鄒月娥，壹路上，她都用那種錯愕的視線盯著我後背，現在也沒收回去，似乎尚沒能接受我送她美容院的事實。
　　我揉了揉眉心，小聲兒道：“去我屋吧，咱們細說。”
　　吱呀，旁邊殺來開門的動靜，鄒奶奶推門而出，“……咦，月娥，回來了，怎麽不進屋？院裏傻站著幹什麽呢？”
　　鄒月娥嗯了壹聲。“這就回。”
　　鄒奶奶話音頓了頓，急切道：“妳不是跟陳老板吃飯去了麽，怎麽樣了？”
　　看看我，鄒月娥淡然道：“就那樣唄，妳要遛彎去是吧？先去，回頭再說。”
　　鄒奶奶急不可耐地追問了幾句，但鄒月娥卻不回答，無奈，老太太瞪她壹眼，踩著布鞋吧嗒吧嗒地走出四合院，往東壹拐，估計是去天安門廣場溜達去了。見得如此，我詢問的手勢指了指東屋，“……要不，去妳家？”鄒月娥沒言聲，高跟鞋嗒嗒走到門前，先壹個進了去，坐到裏屋床板上壹眨不眨地看著我。
　　我跟了上去，在她電腦椅上坐穩，與鄒姨面對面坐著。她今天穿的是壹身OL職業裝，白色襯衫，白色修身裙，黑高跟鞋，配著壹絲不茍的盤發，渾身上下散發著壹股知性的氣息。又看了我壹會兒，鄒月娥往肚子裏灌了口酒，壹抿嘴。神情動容道：“說實話，我倒現在也無法相信妳能有錢買那麽壹家高檔會所，靖，別蒙我了行不，妳鄒姨這人膽小，經不得這麽折騰。”
　　我汗了壹下，“妳問七八遍了，說了是我買的了。”
　　“可……”鄒月娥捏了捏太陽穴，捂著腦門道：“可妳哪來的錢啊？”
　　我拿捏著語言，娓娓道來：“事到如今我也不瞞妳了，嗯，是這樣，早些天還暑假的時候，我去潘家園賭了塊翡翠毛料，呃，妳知道賭石吧，靠那個壹夜暴富的例子很多，我就從裏面賺了二十多萬，然後又搗騰了壹些瓷器什麽的，最後去浙江賭的雞血石原石，又大賺了壹筆。還開出壹塊純血大紅袍，這壹塊石頭就賣了壹千萬，餵餵，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行不？我說的都是真的，對了，在昌化鎮時還看到韋斌和涼子了，呵呵，我狠狠黑了他們壹把，現在嘛，估計倆人已經傾家蕩產了。”
　　鄒月娥眨巴眨巴眼睛：“古玩？收藏？”
　　我道：“是啊，因為我爺爺的事兒，我爸媽不讓我碰這些，所以壹直沒跟他們說，怎麽？還不信？妳跟琉璃廠打工也不少天了，應該知道賭石是比什麽行當都暴利的吧？我無非是運氣好壹點罷了，至於那麽驚奇嗎？”
　　鄒月娥瞅瞅我：“……妳賺了多少錢？”
　　“壹千四百萬吧，準備都給妳投進美容院裏呢。”
　　鄒月娥倒吸著冷氣，身子向後壹靠，平躺到床上輕輕拍著臉蛋：“……妳讓我冷靜壹下……冷靜壹下……噝……壹千四百萬……賭石……古玩……上帝……不都說十賭九輸麽……這……怎麽可能……”她豐腴的美臀把裙擺擠出壹道道褶子，讓我忍不住有上去摸壹把的沖動。
　　大約三四分鐘後，我瞥了眼她襯衫下面印出的文胸的痕跡，道：“冷靜好了？”
　　鄒月娥壹呼氣，扶著床單坐起來，“……好了，我信了，妳現在是個千萬富翁了，嗯，然後呢？”
　　我道：“什麽然後？”
　　她慢悠悠地走去冰箱前，拿出聽可樂。啪第壹聲打了開，遞到我手裏，呵呵壹笑：“顧大老板，顧靖大人，您請喝飲料，嗯，然後妳準備怎麽發展美容院？想請我給妳打工？先說好哦，妳鄒姨現在可是香窩窩，不少人爭著搶著給我拋橄欖枝呢，沒有足夠的工資待遇，鄒姨可不回去妳那兒，交情歸交情，工作歸工作，咱們得分清楚。”
　　我呆呆：“啥意思？”
　　鄒月娥壹擺手，打斷道：“行了，知道妳跟陳平說的話是成心氣他，想把鄒姨留住，嗯，現在談談待遇吧，好的話，我就給妳幹。”
　　我壹拍腦門：“鄒姨，妳說什麽吶，在王府井時不是告訴過妳了麽。不是氣話，這美容院就是送妳的，我壹個點股份也不要，既然妳是老板，妳想給自己開多少工資就開多少唄，怎麽發展也是妳的事兒，不用問我。”
　　鄒月娥拿著酒瓶的手臂微微抖了抖，幹笑道：“別開玩笑了。”
　　我正色道：“沒玩笑，頭幾天我都和裴老板說好了，妳走時她也絕對不會攔妳，放心。有塊不錯的三峽石我便宜了市場價四五萬賣了她，當做是帶妳去四平美容院學習經驗的學費，算是兩清了，妳們該是好朋友還是好朋友，以後有工作上的問題可以問她。”
　　“……原來，妳都為我鋪好路了。”鄒月娥壹垂眼皮。
　　我呃了壹聲：“妳是不是生氣了？抱歉，想給妳個驚喜，事先就沒和妳打招呼。”
　　鄒月娥慢慢搖搖頭：“不是生氣，只是在想，我鄒月娥何德何能，妳這樣，唉，我受不起，真受不起。”
　　“沒什麽受不起的。”我拿出壹張事先準備好的存折，輕輕放到了鄒姨的大腿上，“裏面是裝修費、設備費和美容院建成後的啟動資金，我留了幾十萬，剩下的錢全在這裏了，對了，我自己計算了壹下，這美容院壹千二百多萬應該能運作起來，嗯，所以剩下的壹百萬，妳買輛車子，有駕照吧？那就行，記得別買中低檔車，妳以後也是大老板了，要買就買個高檔的，奔馳啊，寶馬啊，反正架子得端起來，哦，去工商稅務辦手續的事兒我可不管了啊，太麻煩，具體流程我也不懂，妳到時跟裴老板打聽打聽，嗯。記得用妳名字註冊公司。”
　　紅色的工商銀行存折在鄒月娥手裏以細微的幅度顫抖著，抖了好久也沒停，鄒月娥幽幽嘆了口氣，左手扶住右手腕子，似乎在控制著發抖的手，“我日日夜夜都在想，如果能有家自己的美容院，短命十年我也願意，可如今，怎麽還是感覺不那麽真實呢？靖，鄒姨不是做夢呢吧？妳掐我壹把？”
　　我眨著眼睛把屁股挪到床上，緊挨著她坐下，手臂壹擡，捏了捏鄒姨的臉蛋：“掐了。”她的臉蛋太漂亮了，壹直是我想捏的地方，奈何以前沒膽量，今次可得著了機會，嗯，軟乎乎的，像超市軟包裝的棉花糖壹樣的手感，又細又膩，好像還甜甜的，啊，真想咬上壹口。
　　鄒月娥眼中似有壹汪春水，“不疼呢，是在做夢。”
　　汗，我把手抽回來，“別裝蒜了行不？我哪舍得弄疼妳呀？”
　　“……呼，我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她吃吃壹笑，瞇眼斜看著我，“妳的這個禮物，殺傷力太大了，早把鄒姨震得暈頭轉向了，呼……”她笑著把手捂在胸口，吸氣，呼吸，吸氣，“……心跳好快，我發誓，這輩子也沒有像今天這麽興奮過，仿佛心臟都要從胸口裏跳出來了，呼，受不了受不了，我得去洗把臉，洗把臉。”
　　見鄒月娥如此激動，我這叫壹個有成就感呀，人都快飄到天花板上去了。
　　等臉上滴答滴答往下掉水珠兒的鄒月娥折身回到裏屋，她飛快坐到我邊上，“靖，我需要再次確認壹遍，妳真要把這壹千多萬的美容院白白送我？還要給我買輛車？奔馳？寶馬？”
　　我道：“存折都在妳手上了，還能有假嗎？嗯，而且投資這麽大，我估計妳這個法人代表，以後弄個北京戶口也沒問題，呃，當然了，以妳的手段，用不了多久就能回籠壹部分資金吧，那時妳再買套房子，不，買套別墅也夠了。”
　　鄒月娥吐了口氣：“……不反悔？”
　　“我是那種人嘛？”我翻翻白眼。
　　“明白了，明白了。”鄒月娥拍拍胸口，做了個深呼吸，逐而把頭迅速湊近壹些：“快，把美容院圖紙給我看看，要有不合理的地方，我再給改進改進，呼，等不及了，三樓怎麽布置好呢？地板什麽顏色好呢？店名起什麽名字好呢？”
　　我邊把圖紙拿給她，邊琢磨道：“這麽大的店，名字必須唬人，嗯，叫‘貴族女人美容會所’咋樣？‘貴族女人養生會館’也行，呃，如果要都有人起過了，那咱們叫‘月娥貴族美容SPA館’？”
　　鄒月娥自言自語地念叨了兩句，“……貴族嗎？行，我看行。”
　　我笑道：“先別定，到時候妳拿主意吧，來，看看圖紙，走廊背景色要什麽？”
　　鄒月娥拿在手中翻了翻頁，訝然道：“手稿？這是妳自己畫的？”
　　“是，跟網上查了查資料，又跟幾個業內人士交流了壹下，瞎設計，我也不知道好不好。”我的膝蓋與她蹺起的二郎腿隱隱碰到壹起，傳來壹陣肉絲襪的細膩觸感，磨得我腿上癢癢的。
　　“畫的真好，設計得也棒。”鄒月娥贊嘆道：“香薰養生浴池？木屋式的桑拿房？健身室？酒吧？上帝，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太大手筆了，呼，心臟不行了，怦怦怦怦的，跳得太快了。”
　　在我的印象裏，鄒姨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的那種人，不管遇見好事兒壞事兒均壹副笑瞇瞇的模樣，誰也看不出她心裏到底想著什麽，但今天，似乎例外了壹把，她好似個剛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高興得不行。
　　“……這裏畫的什麽？”
　　“這是二層多余的屋子，我對那些美容設備不太了解，所以空出來幾間妳自己發揮吧。”
　　“也是，整整三層啊，地方太大了，感覺把能想的都放進去，也填不滿呢。”
　　“呵呵，怎麽會富余地兒？等妳適應了這裏，就該覺著地方不夠了，嗯，先把王府井總店弄好吧，以後看情況還得開幾家分店，北京啊，全國啊，都給他打上貴族美容院的牌子。”
　　我和鄒月娥討論了很久很久，暢想著美容院的未來，都很興奮。
　　“……別說了，再說下去的話，我都迫不及待地想走馬上任了。”驀地，鄒月娥隨手把圖紙丟到床上，雙臂壹勾，纏在我脖子上，沾著酒精的性感嘴唇貼了上來，吧唧壹聲，重重親了我臉蛋壹口，“……知道嗎？鄒姨都快愛死妳了，謝謝，這是我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說罷，她又是吻了我額頭，壹連親了八九下。
　　親得我有點不好意思了，訕訕壹笑：“妳喜歡就好。”
　　鄒月娥臉蛋離我僅有壹兩厘米的距離，她笑呵呵地瞇眼瞧著我：“喜歡，喜歡得快要死了，來，乖乖坐著，再讓鄒姨親幾口。”她屁股壹擡，扭著小腰坐到了我腿上，邊勾著我脖子，邊湊過嘴唇，輕輕咬住了我的下唇，還拿舌頭舔著。
　　嘴很癢，心也很癢。
　　鄒姨那風騷的小模樣讓我腦子呼地熱了起來，簡直太勾人了。
　　我回抱著她，用力吸著她的小舌頭，壹手從前面插進她的襯衫裏，“……妳可真是個狐貍精。”
　　“是嗎？”鄒月娥瞇眼壹笑，略側頭，放蕩地把舌尖捅進我耳朵眼裏，“靖哥哥……”
　　我了個暈！
　　她那壹聲“靖哥哥”叫得我這個熱血沸騰啊，要死了要死了，天底下怎會有這麽勾魂的女人啊！
　　鄒月娥抱著我的腦袋親了壹會兒，突然，身子壹正，笑吟吟地從我腿上下了來。
　　我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眼巴巴地看著她胸脯。
　　“好了，興奮也興奮過了，呼，滿足了。”鄒月娥正色地看看我，苦苦壹笑，“……抱歉，我想過了，這個美容院，我還是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