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江山

知白

歷史軍事

家積貧則苦,國積貧則弱,家苦國弱,民何以生? 盛世文明興,亂世野蠻起,好在這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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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這就是緝事司

不讓江山 by 知白

2022-2-10 19:45

  只飲酒的掌櫃叫盧瑞明,兩年前的時候就花費了大半積蓄,在都城大興置辦了壹所房產,把老婆孩子都送到了都城去,他獨自壹人留下撐著酒樓。
  只飲酒是他家傳下來的,他不想斷在自己手裏,酒樓已經傳承了百多年,真要是斷了,他覺得對不起父輩祖輩。
  可是他也知道,大楚現在這個樣子,誰也說不準唐縣這樣的小縣城什麽時候會被流寇攻破。
  就算隔壁是劉崇信的老家淶湖縣,那些賊寇到了冬天糧草告急,說不準就會打過來。
  這兩年來,都是幾個夥計和後廚的師傅們陪著他,大部分人晚上都要回家,好在還有余九齡住在這,他也就沒那麽孤單。
  三杯酒下肚之後,盧瑞明的臉色就變得微微發紅。
  “什麽他娘的只此壹家。”
  盧瑞明拍著桌子罵了壹句。
  眾人都懵了,心說何來這樣壹句?
  “都說我們只飲酒的燒刀子正宗,滋味純正,酒香撲鼻,勁道凜冽,可實際上……只是不摻水,其他家裏賣的酒,壹壇酒要摻壹半的水,能有個叉叉滋味。”
  余九齡說道:“掌櫃的,妳這是喝多了吧。”
  “多?”
  盧瑞明道:“自家的酒還不知道多大勁兒?妳太小看我了。”
  他看向余九齡笑道:“再年輕十歲的話,我能把妳們全都放翻在這……我小時候,我爹教我釀酒,我沒事就偷酒喝,搞的我爹以為什麽程序錯了,產的酒總是比以往少。”
  他大聲說道:“喝多了酒我就想自己應該是個行俠仗義的大俠客才對,那時候聽評書,能喝酒的都是大俠客。”
  他的語氣驟然壹轉,多了幾分悲傷。
  “那時候還沒有賊寇,百姓們的日子還過得去……也不知道為什麽,後來朝廷就壹個勁兒的加賦再加賦,加到百姓們都沒有飯吃……”
  余九齡道:“掌櫃的,妳真的是喝多了。”
  “我沒有!”
  盧瑞明道:“我的酒量我自己清楚……我說的對不對妳們也都清楚,朝廷的錢都去哪兒了?為什麽要壹個勁兒的掏百姓兜裏的錢?”
  燕青之道:“盧掌櫃,妳少喝壹些。”
  就在這時候門外進來幾個人,往裏邊看了看,只有李丟丟這麽這壹桌,因為外邊掛了今日免客的牌子,他們又覺得在包廂裏喝酒憋悶的慌,所以就坐在大堂裏,那幾個人壹進來就顯得有些不善,他們的手都放在腰刀上。
  壹直沒喝酒的葉杖竹微微皺眉,輕輕對夏侯琢說道:“是緝事司的人,應該和玉明先生的案子有關,別輕舉妄動。”
  那幾個緝事司的司衛進來,為首的是個伍長,他看了看眾人後說道:“誰是這家酒樓的掌櫃盧瑞明?”
  盧瑞明連忙起身道:“回官爺,我是。”
  那個司衛伍長瞇著眼睛看了看他,然後吩咐道:“現在就隨我們走壹趟,緝事司有事問妳。”
  盧瑞明嚇了壹跳,連忙問道:“官爺,是何事啊?”
  “妳怎麽話那麽多!”
  司衛伍長怒斥道:“休要啰嗦,現在就跟我們走。”
  盧瑞明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緝事司的人找上,其實合該他有些倒黴,昨夜裏他跟著李丟丟他們本想勸說壹下不要帶走余九齡,結果遇到玉明先生的事,壹時好奇就看了會兒熱鬧。
  不久之前,緝事司旅授顏九機進城,下令抓人詢問,有人說當時只飲酒的掌櫃盧瑞明在場,還查到玉明先生之前曾幾次到過只飲酒裏喝酒。
  夏侯琢起身剛要說話,葉杖竹拉了他的衣服壹下,示意他暫時不要亮明身份。
  夏侯琢還沒說話,燕青之起身道:“這位大人,在下是冀州城四頁書院的教習,盧掌櫃是我好友,他未曾犯過什麽事吧?”
  “四頁書院的又怎麽了?”
  司衛伍長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盯著燕青之的眼睛說道:“妳是不是覺得壹個窮酸教習的身份,就可阻止緝事司辦案?多管閑事也要看看自己分量夠不夠,別把自己陷進去。”
  燕青之微微壹怒。
  “沒事沒事。”
  盧瑞明道:“官爺只是傳我過去問問,我又沒有犯什麽事,不用擔心,我去去就回。”
  他整理了壹下自己的衣服邁步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頭說道:“九齡,招呼好幾位先生。”
  余九齡道:“掌櫃的,我和妳壹起去。”
  司衛伍長怒道:“妳們這般磨磨唧唧,是想讓我動手鎖人?”
  盧瑞明連忙俯身道:“不敢不敢,官爺息怒,我這就跟妳們走,這孩子年紀小不懂事,官爺不要理他。”
  他壹邊走壹邊回頭說道:“九齡,也照看好生意。”
  說完往櫃臺那邊看了壹眼,余九齡立刻就明白過來,掌櫃的是讓他看管好錢財。
  葉杖竹等緝事司的人把盧掌櫃帶走之後說道:“應該沒什麽事,他又和玉明先生沒有什麽交集,也許只是例行問問,說不準玉明先生以前來過這裏吃酒。”
  余九齡道:“還真的來過,玉明先生挺喜歡我家的燒刀子,還誇過我聰明,我記得玉明先生之前曾經寫過壹首詩誇獎我們家的燒刀子酒好。”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眾人聽完這句話後臉色都沈了下來,反倒是余九齡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當。
  縣衙大堂。
  旅授顏九機坐在椅子上看了看下邊跪著的那幾個人,這些人都曾和玉明先生有過交集。
  “那個。”
  他擡起手指了指盧瑞明道:“帶過來問話。”
  兩名司衛上去踹了盧瑞明壹腳:“上前!”
  盧瑞明連忙跪爬著到了近處,臉色有些發白地說道:“大人要問什麽,草民必知無不言。”
  顏九機問:“我聽聞,玉明先生之前經常到妳的酒樓裏飲酒,妳可熟悉他?”
  盧瑞明道:“其實玉明先生來過的次數不算多,也就五六次,大部分時候是他弟子過來買酒帶回去,所以草民和玉明先生說不上熟悉。”
  “我問妳,玉明先生在妳家酒樓裏喝酒,可有喝醉過的時候?”
  “有……有過兩次。”
  顏九機聽完這句話後點了點頭:“那就是了,這人算壹個……玉明先生在他酒樓裏喝多了酒,言談之中說起家中有多少銀兩,此人便心生歹意,他是開酒樓的,與江湖上的壹些賊寇多有來往,於是合謀闖進玉明先生家裏劫掠,還殺了不少人。”
  聽到這句話,盧瑞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他不住的叩首道:“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和玉明先生完全不熟,他也未曾在草民店裏說過什麽,草民著實不知道他家裏進了賊人是怎麽回事。”
  顏九機冷哼壹聲道:“料來妳也不會這麽輕易的招供……來人,上刑!”
  他壹聲令下,兩個司衛過去,其中壹個過去抓住盧瑞明的頭發往後壹拉,盧瑞明的臉就擡了起來,另外壹個司衛抽出鐵板,朝著盧瑞明的臉上左右不停的猛扇,幾下之後,盧瑞明臉上的血就開始亂飛。
  跪在旁邊的幾個人全都被嚇懵了,壹個個哆嗦的好像篩糠壹樣。
  顏九機看著那些人問道:“妳們看到了,賊人就是這般嘴硬,明明已經有確鑿證據卻還不肯認罪,妳們是不是也想學他?”
  那些人立刻搖頭,嚇得幾乎尿了褲子。
  “有人指證他嗎?”
  顏九機又問了壹句。
  這縣衙大堂裏跪著的幾個人都是做生意的,有的是賣熟食的,有的是賣點心的,有的是賣幹果果脯,平日裏和盧瑞明都熟悉,誰願意昧著良心指證,大家鄉裏鄉親,這種事誰也不願意做。
  顏九機見沒人說話,隨便指了指其中壹個說道:“此人包庇罪犯,知而不言,與殺人重罪同等,給他上刑,打死勿論。”
  另外幾個司衛上去,把那個商人按倒在地就開始暴打,他們已經聽明白了顏九機話裏的意思,所以下手極狠,沒多大壹會兒那人就被打的沒了氣息,七竅流血而亡。
  顏九機起身,走到那些人身邊轉了壹圈後問道:“現在有人願意指證這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嗎?妳們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妳們各自家裏的人考慮,如此包庇罪犯,妳們的下場都不會好。”
  “我……”
  其中壹個商人顫抖著說道:“我願指證此人,他……他就是因為得知玉明先生家裏藏有巨富,所以才會與壹眾江湖賊寇勾結。”
  顏九機笑了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妳是個聰明人,那我問妳,妳又是怎麽知道的?”
  那人壹邊哆嗦著壹邊回答道:“他……曾試圖拉我入夥?”
  顏九機嗯了壹聲:“合理。”
  他回頭吩咐道:“從犯已經指認了主犯,給從犯簽字畫押……”
  他停頓了壹下,看了看盧瑞明的臉都已經被打爛了,臉兩側血肉模糊,嘴角被打的豁開,可是顏九機似乎還不滿意,他指了指盧瑞明的嘴說道:“舌頭拔了……妳們都看到了,他為了隱藏罪行自己咬舌。”
  說完這句話後顏九機回到座位那邊坐下來,看了看壹邊嚇得噤若寒蟬的幾位縣衙官員說道:“幾位大人,妳們也都看到了,是不是?”
  唐縣的那些官員們連連點頭。
  “是是是,此賊窮兇極惡,竟然咬斷舌頭試圖自盡。”
  顏九機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麽玉明先生家裏進了山賊的事,也就人證物證俱全……對了,物證呢?”
  剛剛回來沒多久的團授原無限上前壹步道:“卑職帶回來數十件兵器,就是從此賊家裏搜出來的,兵器上還有血跡,所以罪證確鑿。”
  顏九機嗯了壹聲後吩咐道:“去吧,去那酒樓裏看看,還有沒有什麽賊人漏網的。”
  原無限立刻應了壹聲:“卑職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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