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江山

知白

歷史軍事

家積貧則苦,國積貧則弱,家苦國弱,民何以生? 盛世文明興,亂世野蠻起,好在這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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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壹十二章 蠢的人不該活著

不讓江山 by 知白

2022-2-10 19:45

  豫州城外。
  車馬經過,沈如盞看到了站在路邊的零,見他只壹人站在那,沈如盞便猜著大概發生了什麽復雜的事。
  因為她了解零的實力,所以她確定零不會跟不上人。
  在她眼中,零如果全心全意的想做壹件事,那麽他做不到的事少之又少。
  相對來說,廷尉軍中那大放異彩的四位年輕千辦的實力,她覺得也不如零。
  青竹杜顏,洗刀雲間。
  她看向零,零也在看她,在他的眼神裏,沈如盞看到了壹抹愧疚。
  半個時辰之後,豫州,官驛。
  李叱他們被迎接進了豫州節度使府,也是如今唐匹敵住的地方,而沈如盞直接到了官驛這邊。
  她本就不喜熱鬧,節度使府那邊必然人來人往,這些需要寒暄的事,她總是能躲就躲。
  等到了官驛才剛要下車,有寧軍的人在這等著,說是寧王吩咐,已經給沈先生找了個安靜住處,不用住在官驛。
  沈如盞嘴角微微上揚,那個少年總是能把所有事都考慮周全,而且也從不會主動提及。
  他像是個傻子壹樣,哪有幾個他這樣為所有人考慮為所有人做安排,卻根本不會買好的人。
  車馬又離開官驛,走了大概壹刻之後到了壹處獨院,這院子本是豫州壹個富戶人家,在寧軍進城之前就已經全家跑路去了都城。
  這也不是跑了的人犯傻,有能力的,誰願意接近戰爭。
  天下有權利有能力發動戰爭的人,大概都會喊著避免百姓傷亡的口號,可是歷次天下大亂,死的最多的難道不是百姓?
  實際上,能提前跑路的也不是普通百姓。
  “遇到了什麽難對付的人?”
  沈如盞壹邊走壹邊問。
  零跟在她身後,有些愧疚地說道:“沒有,只是不想動那個人。”
  “嗯。”
  沈如盞只是嗯了壹聲,隨即進了院子。
  她不問,零也不說,兩個人都是很怕麻煩的人,但兩個人偏偏還都是很信任彼此的人。
  “回去休息吧,有事我再找妳。”
  沈如盞到了住處,回頭對零說了壹句。
  “東主,有件事我想問。”
  零開口的時候,似乎有些為難。
  “問吧。”
  “為何召集我們來?”
  聽到這個問題,沈如盞沈思了壹會兒,因為這個問題並不是很好回答。
  當初他們幾個制作鐵牌,告訴沈如盞說只要需要他們,鐵牌出現,他們就會即刻出發。
  現在他們已經跟著她有很長壹段時間,可她卻幾乎沒有用他們做過任何事。
  他們當初來的時候心急如焚,以為沈如盞遇到了麻煩,但並沒有什麽麻煩,到了沈如盞身邊之後,她也沒有解釋,只說讓他們暫時留下來,至於留到什麽時候,她說還不確定。
  “因為我自私。”
  許久之後,沈如盞回答了五個字。
  零看著她的眼睛,等了好壹會兒後不見沈如盞再說什麽,於是他點頭:“明白了。”
  沈如盞臉色依然平靜,似乎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起伏,可是她心裏確實不平靜,她給自己肩膀上壓了太多的東西。
  有別人的生死,有別人的前途,有別人的未來。
  呂青鸞問:“東主,還不打算告訴他們?”
  沈如盞搖頭:“我還沒有想好,當初召集他們來,是因為廷尉軍在招募人手,以他們的能力,皆有千辦之才,壹步壹步做起,到千辦級別,這壹輩子便不會再有什麽困境……”
  她停頓了壹下後繼續說道:“可這卻也是我的自私,我只是覺得這樣很好,卻還沒有問過他們好不好。”
  呂青鸞道:“他們應該會理解。”
  沈如盞道:“所以我讓他們留在這我身邊,也只是感受寧王身邊的氣氛,讓他們熟悉,等熟悉之後我再提及,他們若還是不願意,那我就只能讓他們離開,去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呂青鸞嘆道:“可是他們的心思,都很難猜。”
  他想到零看沈如盞的眼神,也想到了走了的貳看沈如盞的眼神。
  在這條街對面的茶樓二樓,壹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站在那,臉色復雜的看著沈如盞進了那大院。
  他的眼神裏有著無法描述清楚的感情,有喜悅,有痛苦,有期待,有悔恨,還有恐懼和負罪。
  “妳好像認識這個女人?”
  在他身邊的人明顯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問了壹句。
  年輕人搖頭:“只是看著像是壹位故人。”
  他身邊的人說道:“褚絮……我勸妳說實話,妳看她的眼神明顯不對勁,少主用妳,是因為妳有本事,但少主更看重的是忠誠,這個女人是少主的目標之壹,給妳這個機會妳應該感恩,妳若是……”
  這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褚絮壹轉身走了。
  他轉身的時候長發甩起來,還在說話的人聲音戛然而止。
  頭發掃過,這人的脖子上出現了壹道紅線,筆直,很淺。
  就在此處殺人,這個叫褚絮的男人似乎毫無顧忌。
  兩個手下人上前,默不作聲的把屍體扶住,其中壹個手下打開鹿皮囊,取出來針線,運針如飛,只片刻居然就把傷口縫合了起來,然後用繃帶把脖子纏住。
  被殺的人,脖子上的傷口還沒有來得及崩開噴血,就被縫上了。
  然後兩個人架著屍體下樓,那人看起來只是臉色很白,身體卻還沒有僵硬。
  褚絮出門,再次看向那個院子,眼神裏的意味越發復雜起來。
  “妳若是敢動她,妳知道會是什麽結果。”
  在不遠處有人說話,似乎是憑空出現。
  褚絮回頭,看向說話的人。
  “零……妳知道我是不會向她下手的,但妳也知道,我對妳們並沒有什麽感情可言。”
  褚絮語氣有些發寒地說道:“我允許妳靠近,只是因為我離開的時候,是妳送了我壹程。”
  零語氣壹樣森寒地說道:“那妳也應該知道,我對妳同樣沒有什麽感情可言,送妳只是可憐妳。”
  褚絮哈哈大笑,看向零的時候眼睛有些發紅:“那樣最好,大家動手的時候,不會有什麽放不開。”
  零轉身往回走,壹邊走壹邊說道:“妳知道我的性格。”
  褚絮看著他走遠,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妳的性格,妳看起來懶散,不爭,那只是假象……每個人都會給自己做壹個標簽,妳也不例外。”
  又壹個時辰之後。
  豫州城外,桂花山莊。
  褚絮進門之後就看到那個叫邱伯的人站在院子裏,而那位少主則在陽臺上給花澆水。
  “褚絮,妳去哪兒了?”
  邱伯見褚絮進來後,立刻就問了壹句。
  褚絮看了看邱伯,也不知道為什麽,眼神裏有壹種憐憫,但是這憐憫很淡,因為在他眼中,別人的生死與他又有什麽關系。
  邱伯見褚絮不理會他,有些惱火的問:“我在問妳話。”
  褚絮還是沒有理會他,在他身邊擦肩而過,走到陽臺下邊微微俯身道:“已經找到了。”
  邱伯怒道:“找到什麽了?!”
  長孫無憂澆花的手停在半空,回頭看向邱伯問道:“邱伯,妳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邱伯的臉色明顯變了變。
  褚絮笑道:“被人家跟蹤了,又被人家生擒,然後又被人放了……妳在幾十年前也算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難道都是假的?”
  邱伯立刻看向長孫無憂:“少主,那人……那人他並無惡意。”
  “邱伯……妳回京州吧。”
  長孫無憂道:“妳手裏的事,交給褚絮。”
  邱伯眼睛裏有些悲憤:“少主,我在長孫家三十年,從來都沒有過異心……”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長孫無憂打斷:“我知道的邱伯,如果不是因為妳對長孫家的忠誠,妳該知道,為了更多人能活著,我應該怎麽處置妳。”
  邱伯緩緩吐出壹口氣,俯身:“我知道了少主,我明天壹早就離開豫州回去。”
  長孫無憂點了點頭:“回去也好,替我照看家裏,家裏也離不開妳。”
  邱伯道:“少主,我做錯了事,我願意接受少主的責罰,可是少主,這個人來歷不明,不該被重用。”
  褚絮笑道:“妳話多了。”
  他笑著,可是笑的聲音都顯得那麽陰森。
  長孫無憂道:“邱伯,這裏的事妳就不要再多問,回去收拾壹下東西吧。”
  邱伯無奈,壹聲長嘆。
  第二天壹早,邱伯收拾好了東西離開山莊,出門後回望壹眼,沒有人送他。
  這壹刻,邱伯心裏有些難過。
  好像人與人之間不該這樣,又好像這樣也沒錯。
  “嘿!”
  就在這時候,從路邊的大石頭後邊,裴朗像個三百斤的孩子壹樣跳出來:“老頭兒,我來送妳。”
  邱伯嘴角微微上揚,眼睛有些濕。
  “裴朗,保護好少主,我總覺得那個褚絮有問題。”
  “老頭兒妳放心吧,少主我壹定保護好,妳回去小心,到了家好好養著,等我們回去了,妳給我們做妳拿手的紅燒魚。”
  邱伯笑了笑:“好!”
  他在裴朗的肚子上拍了壹下:“都交給妳了,大家夥。”
  裴朗嘿嘿笑起來,有些傻乎乎的。
  壹個時辰後,莊園。
  兩個人從外邊急匆匆跑進來,壹口氣跑到書房門口,俯身對屋子裏的長孫無憂說道:“少主,邱伯……死了。”
  長孫無憂猛的擡起頭。
  “在哪兒!”
  長孫無憂立刻問了壹句。
  “人在距離山莊不到十裏的地方發現,被人擊穿了太陽穴,用的……用的是邱伯自己的梅花鏢。”
  長孫無憂的身子都微微搖晃了壹下,手扶著桌子才穩下來。
  “把人帶回來。”
  “已經帶回來了,現在在前院。”
  長孫無憂快步沖出去往前院跑。
  在院子壹側,魚池邊上,拿著壹把魚食的褚絮笑了笑。
  他自言自語似地說道:“那樣的人,死了又有什麽值得可惜的?”
  他壹邊自言自語,壹邊把手裏的魚食全都撒進魚池中。
  “蠢的人,死了最好,不然會連累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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